她又哆嗦了一下,趕忙將手從段未然手中抽出。

那宮女小紅翻攪了一會兒,並無發現,朝蔡才人搖了搖頭。蔡才人氣急敗壞地想要接過竹竿自己來尋。

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劉公公聲音——

“聖旨到!裏邊怎麼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我倒要看看,哪個奴才在胡鬧!”

他原就憂心著身在永壽宮的聖上,左等右等聖上一直未歸,他便特地前往永壽宮,不想卻聽到蔡才人胡鬧的聲響,猜想聖上一定還在浴堂中,若是真被搜出後果不堪設想,便假借宣旨,光明正大地踏入浴堂。

“這位公公來得正好,”蔡才人看到身著深藍箭袖蟒袍的劉公公,知他夠有分量,於是更有了底氣,“你來瞧瞧,姚才人的宮中藏著一個年少的公公,你說她是不是淫丨亂後宮?煩請公公也幫本才人一起找找藏匿的罪人吧!”

“姚小主是不是淫丨亂後宮奴才不知,但硬闖進永壽宮浴堂的這群始作俑者,看著倒像在淫丨亂後宮!”劉公公為了救聖上,不得不說重話,但這話卻又十分討巧地並未指名道姓。

“放肆!敢這般與本小主說話!”蔡才人氣急敗壞。

劉公公常年伴在聖上身邊,看盡形形色丨色的人,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踱步至宮女小紅麵前,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說道:“本公公正跟你說話呢!你好大的膽子,身為奴才竟對才人這般無禮!”

宮女小紅嚇得趕忙扔下竹竿,抖抖索索地跪了下去。

蔡才人也知這公公在指桑罵槐,可又不能罵回去,氣得咬緊了牙關。

“奴才是來給姚小主宣旨的,聖旨猶如聖上親臨,蔡小主還不退下麼?”劉公公瞪大了眼,看了看蔡才人。

蔡才人無話可說,隻好灰頭土臉地帶著一群人離去。

浴堂裏剩下的幾人,都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劉公公又叫退了翠花嬸和酸菜妹,獨留姚才人接旨。翠花嬸和酸菜妹出了浴堂,將門一起帶上了。

“姚小主,快請穿戴齊整,讓畢公公出來吧!奴才這廂回避著。”說著劉公公行至屏風邊,轉過頭去。\思\兔\網\

“呃……”鬱念麵露難色。

看來劉公公知道畢公公躲在池底啊!可眼下畢公公脫得赤丨裸裸地,衣裳也被蔡才人拿了,這下該如何跟劉公公交代?她覺得自己這回真的是——玩,大,了!

段未然在鬱念的身後“嘩”地鑽出了池麵,鬱念著急地回過頭對段未然擠眉弄眼,用唇語說道:“你沒衣裳咋辦?要不,你再躲躲?本小主就說,你不在?”

眼前的女子顧不得自己酥胸半露,手忙腳亂中擔憂的卻是自己,段未然心頭一暖,雙手捧上了鬱念的臉,有些情難自禁。他緩緩湊近鬱念的唇,閉上了眼。

鬱念懵逼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見那小太監的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也閉起了眼。啊,視死如歸吧!

劉公公豎著耳朵,聽著聽著覺得似乎不太對勁,於是暗搓搓地偏了偏頭,用眼角瞟向浴池。這一瞟令他驚得跌坐在地:“陛……畢公公……這妖女對你做、做了什麼……”

他的聖上,和那作妖的姚才人,兩人在池裏渾身光溜溜的,還兩朵向日葵似的彼此捧著臉,就快親到一起了。聖上不是說了要對付姚才人麼,怎麼看起來不像?還是說,這便是傳說中深不可測的美男計?

劉公公的反應讓段未然的理智勉強恢複了一些,他尷尬地輕咳一聲,從鬱念的身邊退開,躍上池沿,無聲地出了浴堂。

劉公公也緊隨其後出了浴堂。行了幾步,他低聲道:“奴才罪該萬死!方才假傳聖旨,還請陛下降罪。”

段未然抬了抬手:“你也是為了救朕,忠心可鑒,何罪之有?”

“謝陛下隆恩!”劉公公舒心地笑了笑,又問道:“陛下,奴才去取套衣裳來?”

段未然回道:“不必!蔡才人必定還在外頭守著,朕不便暴露。朕還是直接從這湖遊回去吧,正好有些熱……”說著縱身跳入湖中。

劉公公嘴角抽搐著:這天兒秋高氣爽的,並沒有很熱嘛,陛下,您別著涼了啊!

浴堂裏的鬱念還愣愣地,翠花嬸和酸菜妹進來幫她擦身穿衣時,聽到她喃喃自語道:“色……誘……好似成功了……”

酸菜妹歡喜地握拳:“瞧那小太監前些日子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現下還不是被少當家玩轉於股掌間!太好了,我們出宮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鬱念羞赧地掩麵:“是我……我被色……誘成功了……”

翠花嬸和酸菜妹翻了翻白眼,都退了出去,不再理鬱念。

浴堂裏有清風拂來,窗邊輕紗帳在午後和煦的日光下,輕舞飛揚。

鬱念獨自一人,也隨風徹底放飛了自己,心想:要不等我完成任務後,用金手指功能給小公公裝個不可描述,讓他恢複男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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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乾清宮正殿裏也點上了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