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月白光芒映照出了洋床上的幻象:那女子與虛幻的男子正赤身*地癡纏一起,連男子粗重的呼吸聲好似都跟真的一樣——原來女子正困於幻覺中,把羊毛毯子當成床下的那個男子,毫不自知。

鬱念看得有些微怔,眼前的景象,像是觸碰到她心底最深處的疼痛,不自覺間,她的目光變得淩厲凶狠,雙手緊握成拳。

身邊的男子蜷起雙掌,隱去了身上的光芒,肌膚立刻恢複成與正常男子一般,而洋床上的幻象也不見了蹤跡。床上的女子依然抱著羊毛毯子女喬喘著。

“你……還不出去麼?她所感知的幻象就要消失了,很快就會醒來。”男子突然轉過頭來對鬱念說道,聲音微帶磁性。

鬱念看向男子,腦內的任務讀條界麵上,任務和攻略男神的兩條進度條驟然閃現出“開始讀條”的狀態。

“我這就出去,”鬱念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伸手撫上男子的前胸,慢慢順著他的皮膚往上,再往上,直到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豔紅的長指甲直刺入他的咽喉,才鬆了手,“你這樣……還挺誘人的。”

男子臉上表情痛苦,但沒有掙紮,隻輕咳幾聲,艱難地咽了咽。

鬱念走出房間前,又回頭看了一眼男子。嗬,擁有幻術的白狐,多離奇,但更離奇的是,這白狐,竟是她記憶裏複仇內容的一部分!

第16章 女軍官vs男白狐(二)◆◆

已是正午時分,天依然黑壓壓的,看似即將會有一場暴雨。

鬱念從昨夜一直睡到現在,總算養足了精神。換上一身心悅齋定製的桑蠶絲高開叉海藍色旗袍,她又往唇上塗抹著鮮豔的口紅。旗袍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地淋漓盡致,而濃重的色彩對比襯得她更加妖嬈多姿,風情萬種。

從七歲那年開始,她就是個孤兒。

原本她也有幸福美滿的家庭,雖說她爹在她剛出生時就因病去世,但她娘和外公外婆卻給了她無盡的愛。當年她外公是當地赫赫有名的軍官,母女投靠娘家,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然而,這一切圓滿就在一個雨夜裏被打破了。

她還記得,那夜她娘將她和剛出生幾天的小白狐藏於花梨衣櫃中,叮囑她無論如何都不要出來。之後她從衣櫃的縫隙中看到了那個男人好看卻凶相畢露的臉,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男人帶人將她娘、她外公外婆一家人等全都殺了。

慘叫聲、斥罵聲不絕於耳,她抱著小白狐在衣櫃裏瑟瑟發抖,血腥混雜著花梨木的氣味,熏得她幾乎要窒息。

也是那之後,她獨自馴養了小白狐,為他起名鬱白然。雖然曾在無數個不眠之夜想狠狠掐死小白狐,但她都忍下了,她知道他是白狐狐妖,知道他天生擁有幻術技能,一個絕妙的複仇計劃便慢慢在她心裏形成了。

一人一狐出外流浪,吃了不少苦頭,漸漸長大後,白狐總算能幻化人身,她就按自己的意願調丨教鬱白然,先是訓練他施展幻術,就在他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時,她又給他灌輸男女之事,教他如何博得女子歡心,還時不時在他身上動手動腳引導他開竅。

由於多年的馴養和調丨教,她對他的態度,有些情恨相交,總夾雜著似有似無的曖昧和袖手旁觀的冷漠。

鬱白然倒很是聽話,好的壞的,都從不抗拒,關於兩人的身世他也從未過問,隻一心想要幫主人複仇,即便他甚至不知道仇人是誰。反正,鬱念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三個月前,他們回到了滬城,正式踏上複仇之路。鬱白然因著異於常人的俊逸外貌和風流倜儻贏得了諸多女子的歡心,一舉成為上流社會交際圈裏的紅人,保持著無數的曖昧關係,又憑借幻術打探消息、收集情報、逮捕特務,助鬱念快速升職上位。

此時,表麵上,鬱白然是搗鼓洋香煙生意的富家少爺,鬱念則是軍統局的軍官,隻是為了便於工作,她並未公開身份,外界暫時沒人知道她。

而昨晚鬱念所見的,那名被施以幻術的女子,便是鬱白然諸多曖昧關係中的一段——軍統局電碼部主任莫超民的三姨太馮依依。也是個風流成性的主兒,總背著莫超民在外勾三搭四,但莫超民卻不知中了什麼邪,對這姨太寵得無法無天,大事小情都不忘告訴她。

正是因著這緣由,鬱白然有意接近她後,自然而然套到許多對鬱念有用的機密消息。而馮依依也癡迷著鬱白然那副皮囊,恨不得天天與他共享床笫之歡。也算是,你情我願。

這些與鬱白然保持曖昧關係的女子們當然不知道,與她們夜夜相擁的從來都隻是幻象。

鬱念拉開房間的窗簾,看向了窗外。鬱公館很大,公館的前方是一片草坪,看不到沿街的景致,隻隱隱能聽到遠處電車開過時的鐺鐺聲。外麵依然烏雲密布。

時間尚早,她打開腦內係統分丨身,又看了一眼任務內容,開始整理思路。

任務分丨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