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古純獨自站在院中,看著今日得自街市上那個乞丐的一根黑漆漆的木棍。
按那乞丐所說,這根毫不起眼的東西,應該能修行神仙之術,可是吃過晚飯至今,古純將它左翻右翻,每一寸都摸遍了,硬是找不到那乞丐說的口訣,更不要說什麼修行神仙之術了。
摸著木棍略顯光滑的表麵,難道是被人拿得久了,被磨掉了?
琢磨了許久,始終不得要領,古純自嘲一笑,定是那乞丐拿著一節爛木頭,來耍著自己玩了,不然那麼多人,為何要交給自己?自己小小一個雜役,也妄想修行神仙之術。
抬手剛要將木棍丟去,想了一想,卻又收了回來,當作紀念也好,古純又將它收入懷中。
第二日,古純一如既往地在廚房裏幹著活,從早到晚,直到太陽下山。等到收拾完碗筷,桌上早沒了飯菜,古純拿著一碗白飯,就著剩菜吃下,這樣的情形,重複了那麼多年,早已習慣。
忽地廚房中一暗,房門“砰”被關上,古純嚇了一跳,轉頭一看,隻見前日被自己莫名其妙打暈的阿勇,臉上露出獰笑,與幾個孩童,關了房門,正朝自己走來。
“你們,你們做什麼?”古純丟下碗筷,道。
“幹什麼?”阿勇逼近古純,道:“你那日不是很厲害,把我打倒了,今日我再來和你打一架,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厲害。”
古純被幾人圍住,心中狂跳,道:“不,不是,阿勇哥,那日我也不知怎麼的就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哼,不是故意的就能把我打倒,要是故意的,那你不是真成了這邊的頭了。”阿勇站在古純麵前,將他推了一下,大力下,古純竟跌倒在地。
周圍孩童哈哈大笑,那阿勇蹲下,拍了拍古純麵無血色的臉,道:“說,那日三少爺跟你說了什麼,你拿什麼打的我?”
古純呐呐道:“我,我也不知,三少爺隻是讓我跟你打。”
阿勇站起來,他身子本就高大,一站之下,更顯得古純弱小,道:“好啊,你不說是吧,你們給我打,打到他說為止。”
周圍孩童顯然早已等不及,一擁而上,拳打腳踢,又將古純痛打了一頓。古純躺在地上,隻顧抱頭,忽地一物從懷中跳了出了,正是那根黑漆漆的木棍。
阿勇眼尖,喊了聲停,撿起那木棍,看了看,沒看出什麼頭緒,道:“這是什麼?可是三少爺給你的?”
古純被打得鼻青臉腫,看了一眼那黒木棍,道:“不是,我,這是我在後院中撿來的?”
阿勇本也隻是隨便一問,以後能回去向二少爺交差,拿著黑木棍敲了敲古純的頭,道:“你聽著,你最好將那日三少爺說的話原原本本交代清楚,不然我每天都來問你,有你好受。走。”
說完帶著眾孩童離去了,隻是離去之前,卻將那根黑木棍丟入了爐火之中。
古純渾身疼痛,眼看著黑木棍被熊熊大火燒毀,心中一歎,自己無依無靠,身子有弱小,連這別人贈與之物也保護不了。老天為何這般不公平,別人有的,自己為什麼不能有。
仇恨,卻在心中蔓延,恨這世道,不公之至。恨這人情,毫無憐憫可言。
忽地爐火中金光一閃,耀眼非常,古純用手遮了遮眼,卻沒想似有一道金光,瞬間衝進了自己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