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的事兒,現在她一個人管這麼大的公司,也吃不消了。”
“唔雛羽,給寶寶取個名吧,他當初沒來得及”
“咳咳,你覺得呢?”
“有個桓字最好——”
“這思桓吧。”雛羽走到床邊,點了點寶寶圓圓的鼻頭,“這鼻子像你。”
惜然怔怔地看著雛羽滿臉的笑容,那是她很久都沒有感受到的陽光。
“惜然,怎麼了?不好嗎,那——”
“不,我是說,很好,袁思桓很不錯。”
“”雛羽靜靜地逗著小思桓,低著眼,嘴唇有些微微地抖動,“惜然——你”
“你——什麼時候走?過了他周歲吧,你還是他大伯呢。”
雛羽猛地將她摟進懷裏,“惜然!”
“你別孩子!”
他顫唞著托起她的下巴,“如果你說一聲,我會為你留下的&
#8226;我可以幫小唯打理公司,我可以學——”
惜然沒有掙紮,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他吐出的氣突然有了溫度,“可是,李惜然不是決定你生命的那個女人。”
雛羽一愣,喉嚨再也擠不出一個字來,手慢慢鬆開了。
惜然靠回床頭,臉輕輕地磨蹭著小思桓紅皺皺的臉蛋兒,沒再抬頭。
雛羽走出病房,撞上袁唯正靠在門邊,張了張嘴,始終沒有說出什麼來,“惜然她?”
“我先回去了。”雛羽急步走去了電梯口。
袁唯踏進來,看到惜然麵無表情地看著寶寶,“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兒?惜然,你——你,他會是個好爸爸的。”
“可我做不到我一看到他,就像看到桓,我沒辦法麵對他。”
☆、第九章 延續
那天以後,太長的日子裏,雛羽沒有出現在惜然的生命裏,廬山,惜然沒再去過了。在雛羽的生命中,那個穿著粉紅襯衫的女孩兒,僅僅隻是畫裏的一抹側影。
和山上不同,都市裏的人不用數著節氣過日子,春末夏至,秋去冬來又一春
上海的春天,也就這個樣兒,多修了幾棟樓,多開了幾條街,多辟了幾個廣場。惜然在別墅外的西式小道旁獨自開了家攝影館,簡簡單單地享受富足,舒服寬心,這麼些年帶著思桓走過來,沒什麼大的煩惱,也沒去透析過自己的內心。
每年年初和清明,母子倆便來這裏。惜然故意忽略掉祭日,開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才明白,她不是來祭奠,而是來懷念的。
“桓,你看,思桓長得多快,像你就好,會高高大大的。”
“媽媽,爸爸能看到我的畫嗎?”將畫冊丟進火裏,他輕聲地問道。小思桓長得像惜然多一些,他的姑姑常常這樣說。
“能,你爸爸什麼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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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然盛好湯,端著走進客廳,“小心點兒!去洗手。”
“已經洗過了!”
“誰叫你拿蠟筆的,去,再洗一會兒,聽你媽的話!”
袁唯和她老公王力去了香港,公司的主要業務也轉過去了,那個曾經的花花公子如今倒是個標準丈夫,他們之間,那又是一段曲曲折折的愛情路,卻是個幸福收場。
每年的春節和中秋,是大夥兒聚在一塊兒的唯一日子。
“哎唷,羅媽,你的湯還是一流!”
“什麼呀,是我做的!”惜然朝袁唯瞪了瞪眼。
“對對,惜然啦,有我的獨傳秘方兒!”羅媽的孫子不到兩歲便夭折,就在思桓周歲的前一天,羅媽是個看透世事的老太太,一個月後,她又回來,燉了一鍋美味的魚湯。最近,新年新事,她那兒媳又懷上了。
袁唯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老天給人的最大解脫是忘記。
“媽!我的這堆畫放哪兒?”
“放去你爸爸的書房!”
思桓滿周歲的那一年,他們搬回了桓和她的別墅。袁桓的書房還是什麼都沒變,惜然總讓這兒保持著他走之前的樣子。
她的桓,一定能看到寶貝兒子的每一張畫。而那張雛羽的畫,還依然掛在窗戶對著的牆上,日出月下,有一些東西,總舍不得徹底埋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