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事外了這麼些年
,竟忘了,自己選擇的命運,有他也好,孤身一人也罷,總是沒辦法衡量,那平靜與波瀾之間的分別嗬。
☆、悵然
“額娘,你看,這是我同大哥前回兒尋到的,聽說,京裏那些個命婦們時興這個的。”弘蟑樂嗬嗬地瞧著我,手裏晃著支玉簪,很濃很濃的湖綠色,鑲著九顆小巧的亮藍色的貓兒石,很是清雅別致。◎思◎兔◎在◎線◎閱◎讀◎
我笑著接過來,很滑膩的玉嗬,“你別老是拉著你哥往外跑,他現在正跟著你阿瑪學商行那兒的經營。”
弘蟑不以為然地拉我坐到銅鏡前,抽去手中的簪子,隨意地□我發側,漫不經心的模樣,倒有些像當年的十四,
“其實,額娘,兒倒挺喜商行的事兒。大哥嘛,他還是喜那些個詩文古玩多些的呢。”
我一愣,不解地瞅著鏡中那張微胖的臉,“是麼?怎麼也不見你大哥跟我提起?”
身後一陣沉寂,“阿瑪對大哥總是很用心的。”他有些模糊地咕嚕著。
我轉過身來,直直地看著他,“蟑兒,你要喜商,就去跟你阿瑪提,咱愛新覺羅家的,可沒有唯唯諾諾的,那樣你阿瑪才會更賞識你的,懂麼?”
那黑黑的眼裏閃過一絲光亮,“謝額娘教誨,兒定會記住的。”我滿意地笑了,兩個兒子是我如今最大的驕傲。實在慶幸,這空白的五年,並沒讓他倆怎麼疏遠我嗬。
京城的夏天特別的短暫,胤禟從熱河回來的時候,已是初秋時節了。這次,我沒有跟去,是為了避開宜妃,更是為著避開那裏麵太過複雜的交錯。這些年來,八阿哥已經很令他的皇阿瑪厭惡,幾乎是足不出戶,隻有胤禟和老十常去看看。如今的形勢,捉摸著,十四倒算得上頗蒙聖寵了。胤禟的心思,我沒曾探尋過,一直以來也不太深解的。這麼些日子,我靜靜地旁眼兒瞧著,他和十四走得比以前近多了,八阿哥那兒也隻是日常的問候而已。想來,朝中的事兒,在如今的廉親王府是很少提及的。我回來都半年多了,也沒見過那邊兒府裏來過人,連一向喜熱鬧的八福晉也沒了影兒。
像現在,我隨口問了聲,“你說,什麼時候我得去給八哥請個安?”
胤禟握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抬眼深深地看著我,“不用了,八哥近來身體虛,不怎麼見人的。”
我低下頭來,不在意地笑了笑,“也是,過大節的時候總能見到的麼。”
伸手取過他手中的酒杯,一嗅,竟是久違的梅酒。我吃驚地抬眼,瞧著他滿臉的笑意,嗓子眼一下子被什麼給塞住了。他以前都不喜歡梅酒的,嫌那太甜。
正癡傻著,杯子被他奪了去,喃喃著,“這些年,你不在,你的這壇美酒,自是夫君我來品了。”
我怔仲地笑了,不禁記起
當年他吃剩餃子時的傻樣兒,心裏突然湧起一股有些陌生了的滋味,似乎是甜甜的······
秋意正濃,這豐收的時節,街口的叫賣聲特別的熱鬧。靠在他肩頭,馬車搖搖晃晃,弄得我有些翻胃。以前,我從沒有過這毛病的,這些年足不出院,是真的虛弱了很多。還好,離得不太遠,不過一會兒,馬車停在了雍親王府的門前兒。昨個胤禟抽出請貼遞給我的時候,我多半是歡喜的。弘曆都七歲了呀,當年唯一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在他滿月的時候,很漂亮的嬰孩,在他阿瑪的懷裏。那個人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