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沐浴,病了這幾天,全身粘粘的,嗬嗬,麻煩你了。"
想了想,從我那首飾盒裏揀出對兒翠玉的耳環,塞到她手裏,
"我這剛進宮,以後要你幫忙的時候還有呢。"我軟軟的笑了笑,少個敵人總是好的。
她有些會意,福了福身,"奴才明白的,這就去給你準備沐浴的東西,小主放心,奴才一定盡心。這宮裏這麼大,有個人兒說話總是好的嘛。"說完她笑著看了看我,就出去了。
其實我自認不是會玩心計的人,隻是人都喜歡得好處,千古一個樣兒,這我倒沒猜錯。
再進來的時候,她後麵跟著兩個小太監,給我弄來了滿滿的一大木桶的熱水,又往裏麵撒了好多紅紫相間的小花瓣兒,讓我想起了貴妃沐浴,這哪兒跟哪兒啊,我正一個人傻笑著,瞅著她過來就想給我更衣,
"哦,不用了,你先到外麵去候著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完了我再叫你,去吧。"
她看了我一眼,也沒多說什麼,"是,奴才就在外頭,有什麼你叫一聲。"待到她掩上門,我輕輕呼出口氣,這兒眼睛太多了,還真得習慣。
幸好還是秀女,也不用化正妝,我就讓陵兒給我用綠黃色的綢帶梳了個小辮兒,淡淡的描了描眉,輕輕的抿了抿水紅的唇貼,選了對兒淺紫玉的耳環帶上,在現代我就不喜歡化
妝,偶爾會打點眼影,如今的我,膚色水嫩多了,這樣反而清爽,本來也不想出風頭,穿上秀女特有的青色袍裙,披上同色的絨披風,就帶著陵兒出去了。外麵已是黃葉滿地,看看這小小院落,竟有幾株梅花,這才想起這是北京啊,待到入冬,定是紅梅傲雪,到時可要好好學古人溫酒賞雪了。今天可是我大病初愈第一次見人呢,得打起精神來。待會兒要去跟其他秀女們一起跟嬤嬤學規矩,就讓陵兒領著我早早挪到延禧宮的正殿去。
還沒走出院門,就聽見我鄰屋的門被吱呀開來,回過頭,瞧見走出一個靈秀非常的人兒,也是秀女打扮,不過可比我鮮麗多了。她看見我停下腳望著她,朝我這兒點了點頭,微笑著就過來了,
"姐姐病好了麼,姑姑前兒個不許我去看你,說是怕染到病氣,現在看姐姐氣色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我正躊躇著不知怎麼回答,旁邊陵兒已福了福身,"雨環小主吉祥!"
我暗暗笑了笑,走上前,拉著這位的手,柔柔的道來,
"多謝環兒妹妹掛心,其實不過是受了點寒,還好,現在我倒是又身龍活虎的了。"眼瞅著她似乎有些許的訝異,不過一閃而過,靜靜的任我拉著她的手,踏出院門,一路說說笑笑的就到了正殿。
一到正殿才發覺自己來得也不太早,已經是鶯鶯燕燕一屋子了。正前麵幾個秀女正圍著一麗人兒,
"那家是郭洛羅氏萱喜,聽說她可是內定的八阿哥的嫡福晉呢。"環兒見我呆望著前麵,忙笑著替我介紹,
我不好意#
"秀女不是不準隨便出來嗎"啊,我一驚,是男人的聲音,猛地回頭,對上一雙邪邪的眼神,我一時忘了動彈,就這麼傻傻的望著他。
☆、混亂
"喲,九哥,她可被你給嚇傻了,哈哈!"九哥!這十五,六歲的男孩就是那個八爺黨的九阿哥!
"你這是在幹什麼"他有些奇怪的盯著我的手。
啊,我這才回過神兒,想起下午嬤嬤教的規矩,趕緊福□,"奴才給兩位阿哥請安,爺吉祥!"
"你一個人偷跑到這夾道上來,要是被瞧見,可就得受罰了。"他的語調陰沉沉的,嗬,現在保命要緊。
我低著頭,依舊福著身,恭敬地答到,"回九阿哥,奴才隻是一時迷了路,不知不覺就走出延禧宮了。還請兩位爺恕罪!"
有一會兒的安靜,"嗯,行了,起來吧。自個快回去。"難得這位九阿哥了,曆史上說他可是很冷血的呢。
"謝九阿哥,恭送兩位爺!"我剛想站起來,低身去揉了下膝蓋,突然聽見頭上傳來一道平冷的聲音,
"你是哪家的"
“啊回爺,奴才富察氏。"不會吧,我怎麼有問必答呢,真是的。
"哦,回去吧。"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我被定住了好一陣兒,心裏怪怪的,看他們已消失在夾道盡頭,甩了甩頭,我轉身就想著快點回去,眼角卻瞄到不遠處走來三五個人,領頭的兩個也是阿哥打扮,嗬,今兒是怎麼了,都讓我撞上了!
看了看我身後幾步之遠的延禧宮宮門,定了定嗓子,挺著背走上前,"奴才給各位阿哥請安,爺吉祥!"
"嗯,起吧,"他的聲音平淡的很。
"謝爺!"我半低著頭,恭敬的站起身,退到一旁。因為實在不知道這位排行第幾,看上去確實比九阿哥老沉許多。
"嘿,你是這屆的秀女"問話的是他身旁的一個小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