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了幾分鍾,桑者自覺的退出房間,並讓門口和走廊上的侍衛下去。關門前,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叔炎和傾爵。他不會傷害她,即便殺了自己也不會。所以,她放心的走了。
此時,房中隻剩下他們兩人。多少溫存在心,多少記憶在腦。一個硬活在過去的記憶總也不肯出來,一個卻想擺脫過去的記憶,發現自己無能為力……
“為什麼你會出現在川夌的房中?派人襲擊沈洛男的是不是你?包括想殺害川夌滅口的人?!”
叔炎沒有回答,走到她身邊倒了兩杯茶。一杯給她,一杯自己緩緩喝下。
傾爵哪還有喝茶的閑情逸致,鳳眸死死盯著叔炎,隻待他的開口。
這麼多年了,她還是沒有變。一旦困惑或者憤怒的時候,左手大拇指會夾在拳頭中握緊。
叔炎無奈的歎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下。
“我之所以出現在川夌的房中,是因為我沒派人襲擊沈洛男。我感覺川夌的遇襲來得太奇怪,就想到他房中調查清楚——”
“真的?”
目光帶著狐惑,半信半疑的掠過叔炎的眸。
叔炎堅定的點頭,問心無愧也就理直氣壯了。
“結果你發現了什麼?”
傾爵似乎在問,房裏發生過激烈的打鬥,川夌的傷讓他不能動彈,那和他打鬥的人是誰?
叔炎撫摸了下鼻梁,不知道要不要和盤托出。迷尚已經逃跑,自己沒有證據指證他。更重要的是,傾爵因為沈洛男的死,已經心慌意亂,甚至開始對自己起疑。
思來想去之後,叔炎還是決定把事情的真相說出。
“襲擊沈洛男的人是迷尚!”
傾爵淡淡看了他一眼,慢慢品茗。
“迷尚?”
語氣不驚不訝,依舊慢悠悠的喝著茶水。
叔炎有些疑惑,似乎傾爵早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所以才會那麼冷淡。甚至他更感覺傾爵已經知道了什麼,才會這般平靜。
見叔炎不語,傾爵露出個笑容,看著他,緩緩說道:“不需要詳細解釋一下嗎?”
她的笑擺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叔炎卻有些急了,急忙說道:“襲擊沈洛男的是川夌,因為沈洛男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言安甲的四夫人。而迷尚是川臨閣的門生,也就是川夌的部下。川夌在四年前就對川臨閣被滅一事,把所有的罪責全加到了我的身上。四年來他苦心潛伏在我身邊,為的就是找到個機會,讓我永世不能翻身。所以他借沈洛男的死,讓你誤會沈洛男是我殺的。川夌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讓迷尚襲擊他,讓你又誤會我想殺川夌,我……”
“就這些嗎?”
傾爵在極力按捺自己內心的怒火,臉上帶著慍色,語氣生硬而別扭。
叔炎更加慌了,她擺明了不相信自己,可卻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什麼,是否關於四年前慕連斯的死……
“事實真的是如此,不信的話,你召迷尚前來,我可以和他當麵對質!”
傾爵淺笑不語,叔炎的話又太多漏洞,可惜他說的是實話。不過,她倒是對迷尚殺沈洛男的動機產生了好奇,不禁問道:“你說,迷尚襲擊沈洛男,是因為沈洛男傷害了他心愛的女人,言安甲的四夫人?”
“榆林王府短短幾個月內死了那麼多人,就是因為沈洛男和言安甲的四夫人,寵兒搞在了一起,還讓寵兒懷了孕。之後言安甲處死了寵兒,沈洛男懷恨在心,才殺了那麼多人。恰巧,寵兒是迷尚心愛的女人。為了給寵兒報仇,川夌推薦迷尚進宮,讓他潛伏在皇宮中。之後,迷尚抓住機會,殺死了沈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