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傾爵正在批閱奏章,桑者端著花茶進來,動作輕緩,溫柔的像是微風。
感覺有點疲憊,傾爵揉了下太陽穴,抬頭看著桑者說道:“最近坊間有什麼動靜嗎?”
“王希望坊間有什麼動靜呢?”
桑者淺笑反問,眸深不可測。
傾爵喝了口花茶,嗬氣如蘭,微微皺起眉頭,突然嘴角帶笑。
自從頒布那道聖旨後,朝中安靜了很多。官員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有什麼把柄落到沈洛男手中,然後千年修行一朝嗓。這也是傾爵想看見的,他們太放鬆了,是該讓他們緊張一下了。
“沈洛男有什麼動靜?”
這還是傾爵第一次那麼直接的問,讓桑者有點愕然。
“須彌王一直在找紮奴,也就是前幾天,紮奴被發現死在小巷裏,然後須彌王就沒什麼動靜了。桑倒是聽見了另一個消息——”
傾爵眉頭一蹙,急迫的問道:“什麼消息?”
桑者莞爾一笑,見案幾上張東的奏章攤開著,料到傾爵正為了張東的事情心煩。張東提議修建文泰閣,更是反對修建影月城,說是耗力耗材。傾爵對他有些厭惡,一個文人姿態,卻常常噴人一下的小人。
右手食指點在張東的奏章上,意味深長的笑著。
傾爵懂了,怡然自得的喝了口花茶。
張東,你也該得到教訓了……
京都中,張東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說他是個披著文人外衣的禽獸,謀害雲瑤公主,又以建文人碑刻為名,實則大肆斂財。
張東府邸內,他的夫人張蘭師熬好了參湯,端去書房找張東。這幾天坊間的謠言,讓張東不勝其擾,幹脆每天坐在書房裏看書。
把參湯放到書桌上,見張東眉頭深鎖,心不在焉的,連書拿倒了都不知道。心疼的走到他身邊,為他按摩起了肩頭。
“老爺,又在苦惱坊間謠言的事情?”
張東憤然把書籍砸到桌子上,麵目猙獰的低吼:“那是汙蔑!”
張蘭師隻能點頭附和,心想輿論來得太奇怪,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我張東是翰林院的院士,兩袖清風的文人。修建文人碑刻是為了祭祀死去的文學先驅,而文泰閣,是為了給文人有一個休息的地方。王翩翩不領情,要建什麼影月城給小公主,當作遊樂玩耍的地方。簡直是胡鬧!”
一想到傾爵一副慈母的嘴臉,把江山社稷丟到一邊。張東腦海中忽然跳出一個念頭,傾爵也不過是個女子,為何她能當王?
“老爺不要動怒,何須為了王的私事而煩惱。文人碑刻和文泰閣不隻是老爺一個人的意思,而是天下文人的意思。王隻是一時國事繁忙,又被奸人蒙蔽了雙眼。等王想通了這件事情,定會召老爺進宮的。”
“你說的奸人是叔炎和沈洛男吧?”
張東嘲諷不屑的冷笑。一個明明是炎帝,大可以主持天下之事,卻甘心俯首傾爵裙下。讓天下男子情何以堪?一個氣焰囂張目中無人,仗著傾爵的偏愛,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竟說自己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害得自己抬不起頭來做人。
端起參湯準備喝一口的時候,總管匆匆而入,氣喘籲籲的扶著門,一臉的焦急。
張東不免更加惱怒,用力拍了下桌子,參湯濺了出來。
張蘭師急忙安撫,衝著貿貿然進來的總管,柔聲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何你要這麼驚慌?”
總管上氣不接下氣的抹著臉上的汗水,神色慌張的指著門外。
張東一手把參湯揮到地上,起身指著總管嗬斥:“你這個不要命的東西!莫非外麵有鬼?讓你這麼害怕和醜態盡露——”
“不好意思,本王似乎和鬼掛不上鉤!”
話語間,沈洛男緩緩走來,傲慢的揚著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