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酒壺直接痛飲了起來,酒足飯飽之後眼帶醉意的看著曲濟,憨憨的笑著打了個飽嗝。曲濟揮手讓婢女再送來幾壺好酒,決意今晚和慕連斯好好喝一場。許久年來他都是自斟自飲,習慣了孤單醉去的感覺。
無酒自醉恨飲之,有酒仍醒望酒癡。隨酒盡興了無恨,飲酒空眠忘恨天。自斟自酌自癡狂,舉手投足風塵變。拈花一笑時塵緣,自問誰能奈我何。飲一杯濃墨重彩,不癡不狂不枉然。風雖酒醉仍癲狂,酒隨花香更醉人。
兩人各自飲酒並不打擾,地上已歪歪倒倒了幾個空瓶。帶著九分醉意,慕連斯滿臉通紅醉眼迷離,傻笑的咬著酒瓶看著曲濟,嗬嗬的一直笑著。曲濟也有五分醉意了,不自知的樂嗬嗬的回應著,兩個人就這麼傻兮兮的笑了足足幾分鍾。
打了個飽嗝,趴在桌子上瞥著曲濟:“老頭,以前隻感覺你是個呆板嚴肅的人,忠心效忠朝廷。現在你怎麼玩起了綁架威脅的勾當,堂堂戰神就這麼不堪了?”
曲濟沒有生氣,反倒爽朗的一笑:“很少有人敢當著老夫的麵這麼責問,還有什麼話說下去。”
儼然已經喝醉的慕連斯大腦完全癱瘓,不假思索的問道:“聽說你喜歡的是已經離世的溪瓏,你的正室死了都二十年了你都沒有續弦,你就那麼愛溪瓏?”
那是他一生的痛。
抬頭癡癡的望了一會兒,一口將壺中的酒飲盡,然後看著慕連斯。
“心愛女子奈何成了王後,自此隻能在底下偷偷的望一眼。若那年我先主動開口,溪瓏會不會成為我的妻,嗬嗬。”
他從他蒼老的臉上讀出了一種心痛,蝕骨的愛人卻隻能遙望。看著他搖晃著身體又打開了一壺酒,咕嚕咕嚕喝下了一大半,打著酒嗝失落的盯著地麵,慕連斯無奈的搖搖頭。
“我好奇叔炎怎麼會和你們達成共識,本是心懷天下溫潤如玉的公子哥。”
曲濟淺笑著捋了捋胡須:“叔炎無欲無求,但王是他的死穴。老父記得他與王十年前就認識了,叔炎一直深愛著王。七年後歸來,王對他冷淡逃避,他接受不了這種變故。他雖是炎帝,但誌不在江山。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你。”
“我?”慕連斯指著自己的鼻尖憨笑一聲。“所以你們就慫恿誘騙叔炎,在他麵前為我編造出一切不真實的罪惡。他因為深愛王而一時腦子錯亂,然後和你們成了一路的?”
曲濟並沒有回避,淺笑著點點頭。
見自己猜對了,慕連斯繼續說道:“他成了你們利用的棋子,而你們的目的是覺得我在王的身邊礙手礙腳,而你想讓你的兒子曲亦獨占後宮,這樣你也好控製整個朝廷天下?”
“若溪瓏在我身邊,天下又算什麼。”
意氣風發的說了聲,曲濟抓緊酒瓶,抬頭又痛飲了起來。
“那你為什麼要綁架我,難道不是為了天下?”
曲濟不屑的一笑,突然站起身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急忙抓住了桌子。慕連斯為他捏了把冷汗,畢竟一個年過六十的老人家了。
“老夫答應過溪瓏,要保王坐穩龍椅。可王卻在你來了後開始不聽老夫的納諫,甚至疏遠老夫。亦兒一直傾心於王,苦苦哀求老夫要進宮。老夫一個六十耳順之人,早將生死看透。慕連斯你最不該的就是不該出現在王的身邊,讓王變成另外一個人。”
“你錯了。”慕連斯突然冷冷的說道,目光中綻放著堅定的火花。“之前的王讓人生畏,仿佛不屬於這個塵世。現在的王會笑會怒,你不覺得很好嗎?”
“可她是王,怎能有凡人的情緒……”
“你又錯了。”盯著他的眸揶揄的冷哼一聲:“她隻是個女子,即使再堅強再冷酷。為什麼一定要把她推上那個無人可攀的高峰,為什麼一定要她那麼冷若冰霜。她是人,她有七情六欲。你們卻想著讓她成為一個冷酷無情的君主,太可笑了。”
曲濟慌亂的拍了下桌子,隨之而來的凶狠眼神讓慕連斯打了個寒噤,他卻還是揶揄的笑著,伸著懶腰打著哈欠。瞪了他一眼後,酒醒過半的他丟下句‘明天若還是不說出爍的下落就將你碎屍萬段’後憤怒的拂袖而去。衝著他怒氣衝衝離開的身影,慕連斯揮了揮手,看著房門牢牢的被鎖上。
搖晃著身子一頭紮到了床上,趴在被子上傻傻的笑著。突然他的記憶躥到了一個地方,頓時清醒了一半。他依稀記得那本書上說叔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