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昏招,導致今日之惡果也是意料之外的。且若無賜婚一事,誰人能知世子真身,之前可是有誰人知曉?如此機密之事,就算現在知道的人也不過屋內幾人,如此說,東嶽之人是從何渠道得知?可見……”後麵的話我沒直接說出來,不過想來大家應該都已經明白了。
在座的諸王連連點頭稱是,皇帝也靠坐在了龍椅上,滿麵沉思。
慕容嫣頭微微側轉,自進了禦書房起第一次看了我一眼,波光粼粼說不清的情,道不明的意,千言萬語隻在明眸中。我心神不由的一蕩,再次攥緊了她的手。如今我兩個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蟑,跑不了我也走不了她。
慕容嫣側頭對我一笑,正似千樹萬樹桃花灼灼開放,霎那芳華。我點了點頭,嘴角上翹,回了她一個微笑,正如那年我們第一次相見。
“陛下!”慕容嫣朗生說到,“臣以為怡王爺所說正在道理。雖是臣欺瞞在先,但也恰恰是此事引出我朝堂上定有東嶽的奸細,且居於高位。不然的話,臣之事怎麼會如此快的傳到東嶽?臣以為,內應詳查奸賊,還我昌榮清明;外應全麵禦敵,包我昌榮疆土。”
皇帝不說話,但臉色比之前已經是緩了許多。
“臣既是誤了國家大事,自然要以身為償。”慕容嫣磕了一個頭,即不顧連連使眼色的老子本王爺,也不顧意圖阻攔她的老德望,“區區東嶽,竟敢犯我天盛,請陛下容臣將功贖罪,率我昌榮兒郎,讓這幹狂妄宵小立斬馬下,方知我天威不可犯!”
皇帝眯起眼睛,不置可否,半晌道:“先且慢。”
慕容嫣又再次低了頭,德王爺渾身顫唞的也一言不發。四下裏寂靜一片。
禦書房內,老子那皇帝哥哥久久沉默不語,突然問:“如何?”
三王沉思,五王抬眼,九王張嘴無聲,十王咳嗽不停。
“皇兄,臣弟今生非德王叔世子不娶,臣弟與慕容言情定今生,不離不棄,生死與共!”我直了脖子瞪了眼珠,硬梆梆把縈繞了心頭許久的話跩了出來。
皇帝摸了摸胡子,冷笑:“相比前日怡王爺所求賜婚的也是德王家的吧,真可謂‘斷袖’情深,隻因為你是朕的親胞弟就饒過你們,未免太便宜了些。”
這話就是個活扣!明擺著就是在找台階下。我那幾個皇家的兄弟頓時會意,挨個跪下,從情從理,逐個剖析,替我和德王父女求情。求到了一個火候上,皇帝歎氣,“也罷,讓朕再斟酌。”
第二天就下了聖旨,任命德王慕容錦為鎮國將軍,慕容言為先鋒,統領十萬大軍近日內直赴昌榮東嶽邊界。臨行前靠了我那美豔的太後親娘,順利的得到了皇帝的口諭,慕容言凱旋之日即為我二人舉辦婚禮,如此這般,也算是完美了。
臨行前我牽了她的手千叮嚀萬囑咐,她雖話不多,我卻也都懂。
人生難得有情人,來昌榮這一遭,老子不虧!
第77章 第七十六章 十裏紅妝(網絡版結局)
慕容王爺父子的隊伍啟程了,慕容王爺父子的隊伍到了邊關了,慕容王爺父子的隊伍與東嶽交鋒了,慕容王爺父子的隊伍首戰告捷了,……
她上了戰場老子提著心肝過日子,她下了戰場老子愁著心肝數日子。隔年仲夏的時候花纖雪生了個粉雕玉砌的小瓷娃娃。我看了心裏高興,備下了不少花色的雪鍛裙裝。月儀和纖雪更是愛不釋手,天天抱著不肯撒手。
我寫了封歪七扭八的信叫人快馬遞到了邊疆。半個月後回了,她說等她回來給孩子帶份大禮,還說……
我那時說,小王爺還等著她,也隻能是她。
半月一封的雪花信,連著的是兩地的思念。有耐心也罷,沒耐心也罷,總有一天會等得到的。
日子是個挺怪的東西,快樂的時候它溜的飛快,愁悶的時候它偏偏賴在身邊打不離罵不走的。
晃到小郡主神悅咧著四顆小牙,梳著兩隻總角滿園子亂跑的時候,回來了。
紅袍加身,鳳冠霞帔,也終於成了已婚夫男。
然後又過了三年。纖雪病了。生國孩子後她的身體就一直不大好,大夫說年輕的時候她受過心病,時間久了自然鬱結在心,雖然以後也曾經好轉,但終究還是傷了。要靜養。
入了秋她的精神就變得不大好,神色懨懨,飯也吃不下多少。我叫廚子變化花樣給她做,總是吃了兩三口就放下了。天氣不好的時候我就在屋內陪著她,讀書也罷,聽曲也罷;天氣好的時候就扯張狐皮,暖暖的裹了她,花園中置一張軟塌,抱了依在上麵曬太陽。她給我講她小時候的故事,放風箏、畫花紅、繡帕子,也有淘氣時背著爹娘掏過鳥蛋。每每這個時候神悅就繞著軟塌不停的跳來蹦去。她就笑,瀲灩的貓樣明眸變成了彎彎的月牙。
總以為這樣的日子不會太長,的確也是。她變得越來越嗜睡,我笑她是條懶蟲子,她也隻是笑笑。大多數時間她都說,一連幾天的睡,睡的時候說夢話,“阿簡,阿簡……”不停的叫。我不曉得是誰,隻她叫一聲我便應一聲。應了就聽話得很,靠在我胸`前睡也睡得老實,讓喝藥就喝藥,讓喝湯就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