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t生活的艱辛
手臂伸直,武毅將話筒放在電腦顯示器上麵書台上的電話座機上,內心卻是一陣傷痛、卻又哭不出來。
回首自從離家外出打工到現在已將近二十一年了,期間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單身時還能一年回去一次,而結婚後到現在一次也沒有回去過。
十一年了,至今年二零一二年為止剛好十一年了、是他不想回家嗎?
不是的,武毅特別想回家、想回家看看生他養他長大的老家、想看看千百次在夢中夢到的學校、想看看伴隨著他長大的家門前的那口池塘、記憶中的小時候武毅整天都在池塘邊挖空心思的怎樣釣魚、挖泥鰍釣黃鱔、雖然武毅本人不喜歡吃魚。
也想看看伴隨他長大的一草一木、更想回家看看他的老母親、將近八十歲了、卻獨自一人生活著、生養的兒女雖多但都不在跟前陪伴侍候。
想到這裏內心更是悲痛、眼角不由的濕潤、淚珠似是就要奪眶而出,沉默片刻、眼珠下意識的望向顯示器的時間顯示,兩點五十了、在有一個小時左右就要上班了、是上中班。
武毅在煤礦上班,所在的煤礦屬於國有煤礦,是西部眾多的中型煤礦之一、位於山溝裏,交通自是不太方便、離最近的縣城還有七十多公裏。
這兩年還可以,路修了幾次,鋪上了瀝青路;原先武毅剛來時縣城至礦上之間基本上都是土路、一眼望去全是土,道路就夾雜在其中、而這裏下雨次數又少、便導致了隻要一過車、灰塵便揚了起來,很多時候自己都分不清路和土的區別。
下井時間長了、再加上自己的性格影響、武毅懷疑自己可能患有輕微抑鬱症。
是的,每到他上中班時內心就難受說不出來的難受;感覺陽光如此明媚、礦區路兩邊的楊樹葉隨著微風輕輕的擺動、不知名的鳥兒歡快的在枝頭竄來蹦去的唱著曲子、而他卻要下井了、下到幾百米深沒有陽光的井下幹活,說句嚴重點的話、就是暗無天日,而武毅一幹就是二十一年了、並且還是一直都在井下一線幹、不是掘進就是采煤、說實話武毅也煩了。
說來也奇怪武毅上白班及夜班時卻沒有這種感覺,雖然同樣也是不想再下井了、但是比起上中班來說還是強多了,至少武毅從來沒有過那種感覺。每次上中班隻要一到下午三點左右、腦海仿佛有人對他不停的在說話一樣、‘上班了、馬上就到時間了、該上班了’內心就緊張。
今天也是如此、就是不想去。但是想想家裏的情況、就由不得武毅不上班,老婆沒有工作、兒子要上學……
唉!出門就要花錢啊、若是不上班誰來給錢呢?想到活波可愛的兒子、溫柔體貼的老婆,內心不由得一陣溫暖,她他們倆是支持自己幹下去的源動力。
在一個有時候想想若是不下井上班?現在的他能幹什麼呢!
唉,不上班不行呀,有時候自己挖掘內心的思想時、反問自己為什麼就是不想上中班,具體的答不上來、但腦子裏就會想到一些話來形容、陽光燦爛、微風輕拂,綠樹成蔭、遠處的荒山羊兒牛群成堆、腳下流淌的溪水,身旁人工綠化的不知名的花朵綠葉,構成一幅美妙的圖畫、而自己卻要下井去了、下到若是不靠礦燈照明就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井下裏、內心的惶恐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