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跪的腰杆挺直,好像負罪一般。然而他的目光卻直直的死盯著莫桑,骨子裏又透出來一股不願認罪的態度,可是開口的時候,語氣裏卻頗多惶恐:

“哥哥,我覺得我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

莫桑霎那間想起來,這幅場景何其相似,莫沉也是對他說是不是病了。該不會是,要說同樣的事吧,可是,莫寂不該如此才是。他在莫寂惶惶然的目光裏仍然沒有開口,隻是靜觀其變。

莫寂看著哥哥果然如同他料想出的沒有開口接話,咬了咬牙,又繼續說了下去。他的神情裏漸漸染了五分的羞恥,臉頰也因為這分羞意而紅了起來。然而隻有他知道這份紅是從何而來。在他的心裏,已經像要煮沸了的開水,因為那種對著哥哥演戲般說出的話,燒的他的呼吸都要沸騰了。

莫寂舔了舔已經幹燥的嘴角,繼續說道:

“哥哥,我……我竟然夢遺了。可是,我……”

啊,還真是小小的青春期問題呢。莫桑心裏不知何時彌漫開的如臨大敵的感覺悄悄淡去,鬆了一口氣。這個弟弟,還真的是很純潔,連這種事情都會覺得是生病,是覺得不幹淨嗎?哦,對,他忘記這個弟弟有潔癖了。

莫桑有心*

“哥哥為什麼生氣?”

莫寂的眼睛靜靜的望著他,毫不畏懼:

“可是,是哥哥讓我這樣的,讓我在夢裏遇到一個和哥哥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讓我因為被一個男人操著而激動而喜悅。”

莫寂直視著莫桑的眼睛,深處帶著莫桑看不到的百分百的勝券穩操。治沉屙須用猛藥,為達成他的目的他不惜用最激烈的手段。他要的就是讓哥哥知道他的不正常是因為他的錯事,就是讓哥哥無法對自己的不倫念想進行指責。他要的就是激怒哥哥,讓哥哥失去一部分的理智,然後達成他的心願。

莫寂等的太久了。他不僅等的太久,更在這些等待裏讓那份已趨向於瘋狂的念想更加的明顯,他的奢求哥哥是覺無萬分之一的可能滿足他的,他要不了正常的感情,那就去謀求那種畸形的變態的,從最陰暗最頹廢角落裏才能長出的感情吧。他要像藤蔓植物一樣,死死的,不惜一切代價,包括他的哥哥會更討厭他的代價,去糾纏他的哥哥,在哥哥的生命裏印下一個絕不美好,卻無法擺脫的印象。

恨和討厭也是感情啊。他可以對自己說,哥哥是對他有感情哪。

這是莫寂自己逼自己的。當然,在他的心裏,卻是哥哥逼他的。

他從來這樣,從來沒美好過。世間善惡和他無關,他在乎的隻是他要謀求的。

莫寂從來這樣,莫桑想。他不該把他的弟弟當作溫和無害的小生物看待,不該覺得他的性子隻是有些執拗。忘記了,這個弟弟,這個聰明絕倫的弟弟,可是在小的時候就毫無顧忌的展露了他的本質,會用哭聲來要挾父母來逼他妥協,會撕碎莫桑房間裏所有的書籍然後嫁禍莫沉,他還會永遠,都在父母麵前露出孩童般特意的幹淨純潔微笑。

這可真是,他的好、弟、弟啊。

莫桑笑了笑,帶著一絲強自壓抑住的怒火,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咬著說:

“那,你想讓我怎麼樣?”

莫桑當然不會以為,莫寂這樣又對他跪下來,又對他說這些為倫理所不容的話,隻是讓他當一個傾訴者而已。隻是,莫寂到底是要從他這裏得到什麼,莫桑還猜不到。

一個瘋子想要的,還能有什麼?莫寂已經不顧著莫桑看他越來越淡的眼神,隻是自顧自的開口。

嗬,隻要他得到了,哥哥的態度還能算什麼?他從來,隻是要的是結果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請叫我高大全射射!我可以驕傲的說,我昨天和今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