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高三的事情,對於還在高一的莫寂來說還太遙遠。他每日期待的,也隻有這放學之後虛妄的等待,以及每年必來的這兩個月。

哥哥還沒回來。莫寂坐的整個身體都僵硬了,於是換了個姿勢,手指無意識的放在嘴唇裏撕咬著。他咬的很輕,不是自我折磨,更像是對情人間的愛撫。莫寂不是不想狠狠的咬在手指上的,咬著指腹,烙下牙印,咬破表層,一直咬到肉裏,直到手指這個部位,慢慢被血肉累積成不會褪去的血伽。

但是他不會這麼做,即使克製的極為困難。這樣會被別人發現是一回事,而最重要的是,這樣做的已經有一個莫沉了,他不能允許自己在某一方麵,有類似莫沉的地方。

當然不能忘記,莫寂的這種對痛苦和疼痛的追求,是從莫沉那裏,在很小的時候就學來了。他們兩個同出一個血脈的兄弟,對這種扭曲的快、感唯一的區別在於,莫沉是無意識的,更是愚鈍而不清楚,常常會傷害到自己,而莫寂不。他很理智,總是把握著一個度,讓傷口不會出現在人前的部位,更是早早歸納了一個相關的體係,知道自己身上上從那裏得到的疼痛,才更舒服。

莫寂咬著自己的手指,不敢真的咬下去。那個傻子的手指,特別是右手的大拇指頂端,早被他咬破了。很早就是那樣,皮被一層一層的撕掉咬掉,長的速度跟不上他破壞的速度,最後已經成了流血和愈合的固態。

全家的人,沒有一個人還會在乎莫沉的手。能有什麼辦法呢,對於這樣一個聽不懂人話,又沒有獨立的思考能力的傻子,你說不讓他咬就不會咬麼?塗上的藥被他舔掉,貼上的創可貼被他扯掉,於是強硬的對他說不要咬,這傻子便會馬上滾到在地上發瘋。即使是溫和的說法,或者讓莫桑上去說,莫沉答應了一時,記憶力也維持不了多久,過一會,便還會看到他一臉懵懂的咬著手指,好像那不是他的肉,而是某種很美味的東西。

莫沉的手指,真的已經成了固態,永遠都好不了。皮越來越厚,血也流的少了。對於這樣一個說不得打不得的傻子,莫家人還能如何去管?隻能眼不見心不煩,當作沒這回事罷了。

有莫沉這個前車之鑒,莫寂自然不敢咬下去。他的恢複能力很好,以前在自己身上試過的自殘都沒有留疤,但是手指他不敢冒險,因為他親眼見了莫沉的手指是多少的難看,更是看到了哥哥對莫沉這種行為的嫌棄。

他隻能把手指放在口裏,輕輕的摩攃,在腦海裏想象著如果咬下去會是怎麼樣的痛快。

哥哥怎麼還沒來?他有些著急。葉子要做的航班他知道時間,現在該是回來了。他不敢去細想哥哥和葉子都在機場做了什麼,有沒有說著清話,擁抱,或者親吻?△思△兔△在△線△閱△讀△

心裏的嫉妒在升騰。莫寂一時不察,口裏失去了輕重,在手指上咬出一個血痕。

啊,這種味道,果然和想象裏的一樣甜美。

作者有話要說:  另一個文全文存稿完結了,好開心!本來想接著存稿下一個文的,結果發現我還得考四級,上次沒過,這次不能再像上學期一樣懈怠了(′д`)

上一章的留言好少……不要放棄我呀!堅、挺起來!

☆、如果有小孩子……

莫桑在機場上和葉子告別。因為要暫離分開兩個月,所以莫桑尤為不舍。葉子輕輕的吻了莫桑的臉頰,說:

“這次再回來,我就不走了。醫生說我母親的情況最近好了許多,蘇醒的時間就在這幾周了。等著回來了,我就安心的在這裏了,到時候,我們也可以要個小孩了。”

莫桑很驚訝,他還是剛知道這個消息。看著葉子眼睛裏的狡黠,才知道她是故意的,要在這個陰鬱的時候,來給自己一個大驚喜。他的妻子,在老夫老妻的時候倒是會開玩笑了,不過這很好,莫桑輕笑,回吻葉子的臉頰。他也想要個孩子了。從前年輕的時候覺得孩子是累贅,更不知道即使是經過了產檢和各種小心愛護,結果在妻子千辛萬苦的掙紮裏又會出來個什麼東西,會不會也天生有病?然而,他到了年紀,才知道人天生是想要小孩的,從血液裏總是有那種衝動,想和喜歡的人生下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精心教養著他,讓血緣繼續延續下去。

因為這好消息,莫桑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最起碼,他目送葉子進機場的時候,臉上還是帶笑的。回去的路上,雖然知道開車要精神力集中,但是難免還在胡思亂想,一會想著要如何教養小孩子,又在想是要個男孩還是女孩。他想要個女孩,像葉子一樣的柔軟溫暖,他會給女兒送上他能夠送上的一切東西。可是想完了,又笑自己在胡思亂想。葉子都還沒回來呢,自己想的卻和孩子已經站在自己麵前,用軟軟濡濡的聲音叫自己“爸爸”一樣。

隻是這番胡思亂想,也衝淡了不少離別的陰鬱。機場的班次其實延機了,晚點了一個小時,不過莫桑並沒有在意,在已經注定好的時間麵前,能多得一會都算是白來的。莫桑回家的時候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