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莫沉今天問了我一天了,我每次說了他都還要接著問呢。”
莫沉於是,又聽了一遍莫桑什麼時候回來的話,這才蔫蔫的回去他的遊戲室去。
確實,從大學回到莫家的莫桑,一直過著循規蹈矩的生活,即使是冷冷淡淡的冷清模樣,至少一直呆在家裏,而不需要上學,年年活動範圍都隻限於這棟房子的莫沉,對著莫桑更是依賴。
晚飯熟了之後,莫寂勉強吃了幾口就停下不吃了。小保姆是特意熬的白粥,莫寂喝著也覺得惡心。莫媽媽又看著莫寂吃了藥,就讓莫寂去睡覺。
莫媽媽是看著莫寂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的。莫媽媽給莫寂好好掖了被子,然後就關上燈,把門輕輕半合上就走了。莫寂等著莫媽媽的的腳步聲遠去,就睜開了眼。
莫寂的頭暈好了些,隻是看著東西難免會有一些重影。其實,房間是黑色,沒有燈光,唯一亮著的地方是莫媽媽為了出入看莫寂方便,所以半合著的門縫裏透出的一點走廊裏的燈光。重影,當大部分視線望處,都是黑色的時候,重影就不在是一種重疊,而是全部了。
莫寂翻了個身子,對著莫桑的房間那裏去,又伸手去摸了摸墊在枕頭低下的東西,發現還是在這裏,心裏稍稍輕鬆了些,可是又想起自己現在正對著的隔壁房間裏,現在卻是空無一人,又很是憤怒。
莫寂的手在枕頭下又捏了捏墊了幾年的東西,最後還是忍不住把它抽了出來,抱著了懷裏,一直睜著眼,仿佛這樣就可以看透這麵牆壁,看到對麵似的。
頭還是很疼。耳朵也能一直聽到嗡鳴聲,吵得莫寂閉不上眼。漸漸的,這種嗡鳴聲,就變成了一個熟悉冷淡的聲音:
“滾開。”
叫誰滾開?莫寂抱著懷裏東西俞緊了。
“滾開。”
是誰的聲音?
莫寂沒有試圖去轉移注意力或者捂住耳朵這樣徒勞無力的做些動作,隻是自虐般的聽著這個聲音,一遍又一遍,忘記了是自己曾經聽過的,現在又回想起來,抑或是,自己因為生病所以臆想出來的。
頭很痛。卻有一種熟悉的,隱秘的歡喜浮了上來。莫寂抱著懷裏的東西,在床上翻滾,總是安定不下來。
從被子裏滾出來,直直的滾到地上,耳朵裏沒有聽到什麼擬聲詞,唯一能聽到的,隻是那句“滾開。”
真是醜陋。為什麼被忽視、被冷淡的望著、被不屑的撇過時,身體除了心髒處的悶痛時,還有一種愉悅呢?哥哥對自己說著“滾開”啊,滾開啊。
莫寂在地上,蠕動到靠近牆壁的地方,把頭抵著牆,感覺到了熟悉的冰涼堅硬的觸♪感。頭下壓,然後回彈,仍然是隻有嗡鳴聲,聽不到本該有“咚”的一聲。
一下一下,隱秘的愉快。因為機械聲的,幹脆又綿長的痛感。很舒服,因為機械的被控製似的,一直一直,一下一下。
真是醜陋。莫寂抱著懷裏東西,持續著這個動作。即使知道是媽媽隨時會進來看自己,也控製不了,這種隱秘的愉快。
最初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喜歡上這種機械上的疼痛。莫寂眯起眼睛,想起來,那個時候他還很小,看著那個傻子哥哥在地上打滾,拿自己的拳頭敲著自己的頭,即是為了發泄身為傻子的懵懂無知,又是知道自虐會博取父母疼愛。
那個時候莫寂隻是看著,看著父母手忙腳亂,一臉心疼又一臉無奈的拉住莫沉的手不要讓他傷害住自己,而自己雖然那個時候就萬分鄙棄那個傻子,卻也對那種自虐式的方式產生了好奇。
難道傻子沒有痛覺麼?難道用拳頭敲打著自己腦子會變得萬分愉快嗎?年紀很小的莫寂,也知道這種實驗是不能被父母看見的,於是躲在房間裏嚐試。
第一下。疼痛過去,是腦袋嗡嗡的鳴聲,然後是持久不斷的酥|麻。
第二下。第一次的感覺還沒有停止,酥|麻接上了疼痛,綿延不絕。
於是就是第三下,第四下,然後就是一個習慣的養成。
莫寂更喜歡,靠著牆壁,用頭敲打著牆壁,一開始就覺得用手手會累,因為要始終舉起,後來則是為了能抱著,總是在自己懷裏的東西。
這種機械式的,隱秘的歡愉。疼痛的舒服,不單單是為了想起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今天蠻開心的,因為這個坑更新的那麼慢,昨天更的這章還比日更的更的晚,結果留言比日更的那章多多了,於是乎今天奮起碼了7千字,兩個文都更了,結果存這個的時候 抽了,在存稿箱保存之後,活生生從中間給我抽了500走了,我想了半天都沒感覺,好不容易補了上去,也就沒有心情捉蟲了。
總之,謝謝大家的支持,看了昨天那章的留言,很感動,簡直有一種日碼一萬來回報的感覺,可惜辦不到。
暑假的時候,會盡量完結的。謝謝大家的支持!
☆、葉子回來的那晚
葉子回來那天,莫桑是很高興的。雖然這種心情,並沒有完全的展露在臉上,但是眉心處都完全舒展開來,連一向不從臉上消失的清淡笑容都真實了許多。即使帶著葉子到了家,卻被堵在門口的莫寂給弄的心情煩躁了一些,但是當莫桑挽著葉子的手往樓上走,莫寂的身影完全被拋置在身後看不見的時候,莫桑的心情就重新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