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外婆說:“落兒,橋那頭你不能去。”

橋在無稽崖山下芳草堆裏,碧水潭極狹小處,在兩山夾縫處,是這座橋具體方位。橋左頭,是一間竹子草屋,每日早,外婆攜著我的手,掛了魚尾紋的眼角,破出厲色,警告我說:“落兒,三日後,外婆要出遠門,要是獵戶小販路過此處,告訴他前麵的道路,打發了去即可。”

五日後大雨淒厲,外婆回來後,再也找不到我,因為我沒有聽從外婆的話。

那日,我看到橋那頭金光閃閃,仙氣繚繞,我看到一個嬌小美麗的身影,笑嘻嘻的衝著我微笑。

晚飯後,我依靠在竹屋前,好奇的跳著腳,向橋那頭張望,卻沒有了耀眼的光芒。我泄氣的蹲坐在門口的大石頭上,掰著手指頭,嘴裏念叨:“外婆都去了三日了,又留下落兒一個人。”

外婆說,為我說了門親事,那個人就是去年除夕夜,我在小溪旁救下的一個男子,他一身鮮血的趴在小溪旁,我當時害怕極了,急急喚了外婆,去山裏采集草藥,可是等我回來後,外婆冷漠的說:“那人走了。”

外婆從此後不再提起此事,卻再也不讓我去橋的那頭。我想,那一定和那個男子有關。

我走上那座橋頭,卻不成想,一道金光將我困住,再以後,我就成了一株長在無稽崖頂的仙草,一立就是幾萬年。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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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碧落花開(1)

不知過了幾萬幾萬年,無稽崖,出現了第一位凡人,雲塵。我不知道他來自哪裏,也不知道他為何來到這裏。那日我喜滋滋的曬著太陽,一陣喊叫驚醒了我朦朧的腦袋。

“你們鬆開我,你們要帶我去哪裏?”雲塵搬起地上的石頭,狠戾狠戾的砸向一群歹徒,沒命的向山裏深處跑去。

山林裏,霧氣朦朧,朝陽透不過的地方,就是雲塵的家。我住在山頂,每天吸收雨露精華,通身全綠,一片崢嶸。雲塵不然,他住在山下,雲塵來到這個山林之前,半山腰在一次山洪爆發時,從山頂滾下的巨石,阻擋了從山下到山頂的通路,所以雲塵從來沒有到過山頂,也不知道山頂上有一棵奇異的碧落仙草,所以我常常悲哀的想到,碧落注定要在山頂,孤寂一生。

在一次狂風暴雨中,我被一個仙衣俊容的男子帶回了天宮,我從黑色大袖睜開眼,看到了也被帶入天宮的雲塵。於是,每日我從暗閣縫隙瞧著這位仙子和他徒兒雲塵,從此,我愛上了那位叫雲塵的男子。

“這是什麼醜陋的野花,像狗尾巴草,嘖嘖,就是野地裏的幹巴小草。”雲塵陰冷的眼神看著我,嘴角處都是嘲諷和恥笑,我當時尷尬極了,喜歡上了一身雪白仙衣,玉樹臨風的雲塵,卻沒成想,隻是自己一廂情願。

可能這就是相遇,都要以一場譏諷和瞧不上開頭,卻不知緣分的紅線,就在一方的仰慕和一方的無知中,將兩個人死死的纏在一起。

每日,那位仙姿俊容的師父都要為我彈奏琵琶曲,他會寫些濃詞豔語讀給我聽,每當這時,師父走後,雲塵都會悄悄的來到我這裏,好笑的看著我:“你能聽的懂,完全是對牛彈琴。”

這已是我被雲塵第二次刺激受傷,雖然雲塵沒有一次好臉色,沒有一句動聽的話,可是我仍然是癡迷於他,卻對那個對我一往情深的師父,沒有半分知覺。也許這就是塵世人間常說的的一句話“你在犯賤。”我想,犯賤的詞語對於碧落來說,傷人不深,醉入愛情裏的女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的慘烈,也不會催醒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