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茵茵十分佩服地看著她,忍不住說:“你可真厲害。”

春蠶說:“那可是。夏螢姐姐可是天生的帶孩子的料,除了沒有一對□。”

夏螢啐她說:“整天隻管嘴上爽利,做事也仔細些吧。”

向茵茵頓時覺得她那平淡安靜的五官上寫滿了成熟穩重與安份。

天黑時向茵茵長歎一口氣,這一天總算要過去了。

才睡沉了又被吵醒時才知道自己想多了,她現在可是要照顧一個娃的,雖說夏螢睡在隔壁,可是就算她過來了,也幫不了什麼啊!向茵茵不想自己睡不好還拉個墊背的。

啊,好累。被折磨得一宿沒得睡好的向茵茵本來以為白天會好點,卻不想白天更糟。

兩個丫頭一大早便都不見人影,劉媽媽也從來沒露過麵,向茵茵知道人家家裏有事,也是沒辦法,隻有咬牙硬撐著。

前頭陣陣鞭炮號哭擂喪鼓的聲音一早起便沒停過,起先那哭聲還是比較中規中矩的,臨近中午時,突然哭聲大作,男男女女的哭聲哄得要震天般,嚇人得很,向茵茵側耳細聽時,聽見可憐的兒啊之類的話,明白這便是少夫人娘家的人了。

因為外頭的聲音吵得小孩一直不睡,向茵茵也隻能抱著他一直哄著,在屋子裏轉圈。哭了大半天,前頭的聲音消停些了,小孩才能睡去,向茵茵將他放到床上去,雖知才著床,便驚醒了他,扯開嗓子又哭。向茵茵都覺得自己有些撐不住要倒下了,便任由他哭,想著略歇一些再去抱她。

卻不想才要起身時,卻見著一老一小兩個女人朝自己這屋走來,臨得近了時,竟然是要奔的了,見著了娃在哭得厲害,小的還好,還隻是在看娃,卻見那老的一把抱著了娃,突然往後一撅,坐到地上,扯開嗓子開哭:“我的兒啊,可憐的兒啊,可憐你為王家生兒子,生得連命都沒了,卻沒得到他們家一絲好啊,連你的親生兒子,我的親生外孫,都跟著活受苦啊,可憐的兒啊,被丟在這屋子裏,沒人管個死活啊。”

向茵茵瞧著她也是一身麻布衣服,隻她的哭訴,知道她便是才去了的夫人的老娘,心裏也有些亂,自己確實隻是想歇會,沒有不顧小娃的死活啊。想去勸勸老人家,解釋一番,那不想那老婦人不經拉,一拉哭得更厲害了。

那老婦人頭發有了白絲,梳了個圓髻,早已淩亂不堪,焦黃麵皮,臉上皺紋極深,一手抱了小娃,坐在地上,用另一手在胸`前使勁地擂著,兩腳亂蹬,仍在哭訴:“娘一早便說了,王家是大戶人家,咱們家窮,人家肯定早就不願意再承認你倆的婚事了,何況隻是你爺爺許多年前施了他們家老爺一口粥而已,人家哪能記得咱們的恩情,你偏不信,巴巴的要嫁過來,現在可好,連命都丟了,我可憐的兒啊,你現在在哪裏啊?”

向茵茵頭痛,照這架式,遲早鬧得全院都聽到,自己照顧人家小少爺時偷懶,怎麼也說不清了。

隻得開口勸說:“這位夫人,您先慢些哭,您看您一哭,小少爺也跟著哭,多不好,您先起來,把小少爺給我,我喂他些奶便好了,您也節哀,別傷著身子。”

老人家根本不理她,張口向天號著,哭得屋頂都要掀掉了。向茵茵急得沒法子,她一向不太擅於處理這些性子與自己相隔太遠的人鬧出來的事兒,隻能像螞蟻一樣打轉。

與那老人家一起的小丫頭沒有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