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逝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景色,簡單地說道:我笑的原因,是見到你笑了。你說,咱們倆多久沒有這麼笑過了?兩年來,我除了修行就是打探聖哲的情報。這兩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我都不清楚,不過還好,我還是熬過來了。算是苦心沒有白費吧,我已經完成了我想要完成的。足夠了,足夠了。
王奕隆看著裴逝,不由得搖搖頭,然後說道:你還是這麼喜歡強迫自己。我該怎麼說你的?其實有些事,能放下就放下吧。師父們的事,其實你也該放下。
“我該怎麼放下?”裴逝皺著眉頭看著王奕隆,反問道。
“至少他們沒有這麼做。”王奕隆抬起頭看,平靜地看著裴逝,然後緩緩說著。“他們現在都沒有這麼做。”
“那可以代表他們以後不會這麼做?有些時候,在利益麵前,我們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我寧願自己的心眼多點,也不願意就像那樣死去。”裴逝很是直麵地回答了王奕隆的問題。王奕隆聽到後,也是無奈地搖著頭。
“明天,聖哲的大軍就會到達。到時候,你會怎麼選擇?站在聖哲那邊?還是天函這邊?罷了,選擇權都是你的手上,我也不能難為你不是?但是裴兒,我們都知道,你和聖哲隻是利用關係。就算是你手上現在有著聖哲的魂魄,但是我也很難保證聖哲會做出一些什麼事來。到時候,你千萬不要偷雞不成倒蝕把米。這樣虧大了。”王奕隆看著裴逝,勉強笑著說道。
裴逝自然是知道王奕隆這麼說的原因,她點點頭,然後說道:我們走走吧。馬上就要到時間了。
王奕隆自然是讚成了裴逝的做法。兩人便是開始在天函閑逛,不管是走到哪兒,裴逝總能記起以前的一些事,開心的也好,不開心的也罷,裴逝都記得。
王奕隆看了看自己的魂體,自然是知曉王風正在準備將他複活。但是王奕隆也是知道,唯一的替身就是繼文。不過按照裴逝的性格,繼文和王奕隆比起來,一定是王奕隆更是有空。所以裴逝會毫不猶豫地複活王奕隆,至於繼文……
“你還記得,為什麼我們會拋棄自己曾經的姓名,隨著師父們姓嗎?”王奕隆不知怎麼的,卻是想起了說這個。
裴逝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王奕隆,不知道王奕隆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是裴逝還是回答道:一是為了提醒我們,我們是繼承了師父一切東西的人。至於我的逝字,是想告訴我,一切都會逝去,不必苦苦因為過去的一些事所煩惱……
“看來,裴師叔給你取這個名字的時候,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呢。你看,他們沒有對我們下手,也希望你不要因為過去的事而煩惱,因為一切都會逝去的。不是嗎?”王奕隆聽到裴逝的解釋,不由得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裴逝知道自己是中了王奕隆的計,隻得無奈地搖搖頭,然後說道:我回不了頭了。
王奕隆知道裴逝的難處,他長歎一口氣,然後說道:我們都是,回不了頭。還記得我魔化的那段日子嘛?我有意識,我知道我自己再幹什麼,但是我卻阻止不了我自己。我還記得那日,你最後一次勸我收手,我也想。但是腦子裏一直有一股意識在告訴我,不要收手!那日,你打碎了記錄我們的石碑,表明要和我恩斷義絕。我想哭,但是……我卻是哭不出來。我知道,那個時候,我已經回不過了頭。不過裴兒,你現在還可以回頭!現在你回頭還來得及啊!天函……你真的想要毀了他嗎?
“讓我想想……”王奕隆的話何嚐不是一字一句戳中了裴逝的心窩。聽完王奕隆的話,裴逝倒是猶豫了。她知道,聖哲答應她給她一個新的天函時不可能的。但是裴逝也是看不下去如今的天函……如今,搖搖欲墜的天函。
裴逝還記得當聖哲說出如今天函的情況時,裴逝的一句“那就摧毀它”。聖哲當時驚愕的表情裴逝還記得,裴逝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她會說出這句話。聖哲說,裴逝是有膽有謀。但是裴逝知道,她隻不過是想要一個強大的天函罷了。
如今,莫一格隨時都會爆發,如果再不阻止,天函真的沒了。
到底……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