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閣的門上有一把金色的鎖,裴逝輕鬆地將靈力聚集在一起,全都灌入鎖孔裏,那鎖就這樣打開了。冰兮還是第一次到裴逝的劍閣來,她倒是想見見裴逝這裏的名劍。
?大門一開,冰兮看見無數的劍匣整體放在櫃子上。隻是有劍匣的都是放在屋子的左邊,右邊的劍卻沒有劍匣,但還是整體地放著。
“左邊的是我收集的天下名劍,右邊是我自己鑄造的。你一個人去塵寰,我不大放心。以前你習得一些劍法,你就隨便挑一把防身用吧。”裴逝邊說邊走了進去。她朝著左邊的名劍走去,看來看去,看中了一個白色劍匣裏的劍,正準備回頭叫冰兮來取,卻發現冰兮已經跑到她平日鑄造的劍堆去了。
裴逝拿著劍匣走到冰兮身邊,看見冰兮拿著一把白色劍鞘的精致長劍把玩著。劍鞘中心鑲嵌著一塊藍色的寶石,周圍有些金邊裝飾。冰兮似乎很喜歡這把劍,一直不放下。
“這劍沒名字,也沒開仞。你真要?”裴逝隨意地問道。
“沒記錯的話,這把劍是老三你在這劍上注入了冰鳳的靈力。這劍天喜寒,而我體寒,這不正配上了?”冰兮拔出劍,仔細看著長而窄的劍身,笑著說道。“這劍名為天姬,天姬劍。”
“好吧。那送你了。你如果想要這劍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便需要人劍合一。很好辦,你得每日用一滴鮮血喂養。三十日足夠。它認你為主,更能發揮出它的威力。”裴逝耐心地講解道。
裴逝示意冰兮把劍給她,指尖凝聚靈力,在劍鞘上刻上“天姬”二字。
“它是你的了。”裴逝把劍重新遞給了冰兮。
冰兮高興地笑著,時不時拿著劍揮舞著。像是一個小孩子得到了新的玩具,裴逝倒是淡定地接了一句,道:劍,可以殺人,也可以傷自己人,好好用吧。
後來,裴逝想起自己的那句話,隻得歎息自己當時隻懂得劍。而不明白,這世間萬物皆是如此,比如情。
無邊的黑暗將一切吞噬,裴逝的鼻尖緩緩傳入股股血腥味。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本是白色的長袍不知何時染上點點鮮紅,她手上握著行刑的罪愆鞭刑法柱上的人正是冰兮。
“罪侯冰兮!可否知罪?!”天邪侯王弈隆站在一旁惡狠狠地看著,本是俊俏的眉眼卻全是仇恨!他咬著牙問著冰兮,而冰兮隻是風輕雲淡地搖搖頭。
“繼續執法!”王弈隆猛地一拍桌子,朝著裴逝猛吼道。
這是裴逝這一生中,最不願意再見的場景。她本想忘了這一切,可是記得最是很牢。她記得一步一步朝著冰兮走去時,自己的內心是有多麼複雜。耳畔是虺仲君的吼叫,馬昱的勸解,王奕隆的憤怒。一切像是都聚集在了裴逝手中的罪愆鞭上。裴逝平複了情緒,彎下腰輕聲問道:還有什麼要交待的?
“裴侯……求你……求你照顧好異人!”冰兮說這句話時,本淡然的語氣卻變得激動,她的眼淚也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裴逝點點頭,她手中的鞭又變回本體,黑磬在空中盤旋著,吼吼大叫,似乎是在製止裴逝的做法。裴逝緊閉著眼,拔出別在背後的那把長劍,凝聚靈力,猛地朝冰兮的心口刺入……?
血,濺到了裴逝的白袍上。
對於諸葛墨存的答案,墨硯聽到後卻是哈哈大笑。墨硯這一笑,諸葛墨存猜到多半壞事了。他將右手附在背上,朝著身後的眾人打了一個清湖特有的手勢。那手勢的意思很是明顯——跑!
明顯左邊的莊千柳臉上有著失望的神色,她也不管刀是否還在她的脖子上,便是朝著諸葛墨存憤怒地大叫道:諸葛墨存你個混蛋!我瘋了才要嫁給你啊!
墨硯沒有理會莊千柳的無理取鬧。他抬起手,非相也便是露出了真麵目。墨硯笑著走到諸葛墨存麵前,道:諸葛大人的顧慮怕是太多了。如此明顯的情況盡然還看不透?
諸葛墨存明白墨硯話裏有話,便是接著說道: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不過有時多個心眼也好,大不了隻是一死罷了。我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過一次了。
墨硯聽到諸葛墨存的話,嘴角隻是微微揚起。繼而手中聚集起一大團靈力,猛地朝著諸葛墨存打去!
諸葛墨存被著靈力打退數步,見到清湖的眾人還站在原地,諸葛墨存隻得大喝一聲,道:快走!
“你們已經沒機會了!”墨硯冷笑一聲,手上開始掐著手決。可墨硯的手決與平時裴逝教的手決完全不同,有兩個字迅速出現在諸葛墨存的腦中。
離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