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速之客(1 / 2)

墨硯硬著脖子,既不願意抬頭看著裴逝,也不願意對著裴逝低頭。裴逝冷哼一聲,低頭看著墨硯,輕輕拍了拍手,臉上的譏諷之意更是明顯。

“好一條硬漢。”裴逝譏笑著說道。

裴逝一揮手,黑磬的身子開始變得短小,它纏繞上墨硯的脖子,慢慢發勁。墨硯漸漸感覺到喘不過氣來,但又更不願低頭麵對裴逝。他隻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他的嘴唇也開始變白,臉色更是難看。

“你……會……付出……付出代價……”墨硯斷斷續續地說道,裴逝聽到後,盡然不惱,倒是讓黑磬離開墨硯。

“這句話,我聽得太多。”裴逝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重新能大口呼吸,墨硯像是得到了重生。裴逝讓黑磬回到指尖,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她回到了她不願記起的那個日子。再那天,為什麼墨硯沒有出現?在那天,裴逝故意將行刑的速度減慢,隻求能出現一個人能改變全局。然而,裴逝麵前的那人,直到停止呼吸,整個行刑台仍是沒有出現墨硯的影子。

“我真想你死!”裴逝氣得全身微顫,雙手不由得握緊。她上前一步抓起墨硯的衣襟,雙目瞪著墨硯,仿佛是想把麵前的墨硯撕成碎片!

而墨硯卻隻是看著裴逝,眼角中卻是漸漸出現眼淚。

“她一直都在等你!若不是我答應她留你一命,你以為你真的可以活到現在?”裴逝怒吼道,像丟垃圾一樣隨手將墨硯甩開。

那即是裴逝心中的痛,更是墨硯心中的傷口。裴逝往後退了幾步,扶著一棵樹緊閉雙眼,像是不願意再去想那些事。墨硯頹廢地坐在地上,呆望著天空。

“若是你當時有今天半分硬氣,她便不會死!”裴逝扶著那樹,微彎著腰說道。

“是你殺了她,不是我。”墨硯慘笑道。

他慘笑著看著裴逝,一言不發。而裴逝的手顫抖得更快,更是明顯。突然,裴逝嘴角揚起一絲笑容,繼而更卻是傳出一陣大笑。裴逝一掌拍到那樹身上,而笑聲依舊不減。

“你在笑什麼?”墨硯不解地望著裴逝道。

“我在笑我自己!我在笑一個滿手鮮血的人!而那個人手上的鮮血更多的是來自於同族!這還不夠!遠遠不夠!她殺過自己至親的人!一切的原因,隻是因為天函文烏族的那幾本破法!我還在笑你!笑你自命清高!你卻是不知道你清高的背後是付出了什麼!她真心對你!她為了保住你的兒子願意自己上刑場!而你呢?你又在做什麼?你不會真以為你藏在天函二十七年我會不知道?墨硯啊墨硯,就算你身著的是多昂貴的華服!你的皮囊下仍然是一個混蛋!”裴逝指著墨硯的鼻子怒罵道。

這一刻,墨硯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流下。裴逝而是停止怒罵,隻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太陽的最後一絲光明。

那光即將淹沒在山頭,裴逝已是沒心情再去欣賞這些“美景”。她隻想離開這世間。也許隻有死,才是唯一能解脫自己的方法。裴逝心想道。

裴逝整理了自己的情緒,她長出一口氣,朝著來的方向走去。她現在隻想盡快解決自己到塵寰的那些爛事,這塵寰的美景下,仍然是藏著暗箭。

“你做事永遠都是這麼矛盾。”墨硯突然開口說道。聽到墨硯的話,裴逝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你明明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卻是如此矛盾。那二十七年裏,我見過你行刑。對於那些所謂的罪人,你的眼神裏沒有一絲憐憫,更多的,卻是理所應當。天啟侯啊,我真不明白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墨硯苦笑著看著裴逝說道。

“那你不用知道。下次再見麵,咱們還是刀劍相向吧。”裴逝淡淡地回複道。

墨硯隻是幹笑幾聲,便是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衫,朝著裴逝相反的方向離去。

文異人並沒有追出去,在他看來,有裴逝在的地方便會少了很多麻煩。有什麼事裴逝自然就會解決,他隻用站在一旁看著。仔細想想,這也是跟在裴逝身邊為數不多的好處。他站在原地,等待著裴逝回來。

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力靠近,文異人便是明白裴逝回來了。見裴逝仍然是麵無表情,文異人隻想問一句,師父你真的不是麵癱?

裴逝的話很少,文異人可以理解。可裴逝的表情比她的話還少,文異人不能理解。裴逝那張臉明明很漂亮,很少笑那就是暴殄天物。

文異人正想說話,卻是聽見沐海那方向傳來一聲吼叫。文異人聽到後,暗道不好!也不和裴逝解釋什麼,便是一個人急衝衝地朝著沐海邊跑去。

裴逝猜到定是出事,便是喚出黑磬。黑磬逐漸飛高,裴逝便也看清了沐海那邊的情況。那是一匹巨大的白狼,四隻爪子卻是都在水麵上行走。它離沐海岸邊的距離更是愈來愈近,裴逝大驚,心想難不成是在天函的那一戰影響到了其他幾界?心知此事不能拖,裴逝又不想讓黑磬顯露出它的能力。裴逝讓黑磬回到指尖,自己一個人朝著沐海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