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銘聽聞此聲，這才睜開眼。
隻見，在自己對麵，一白袍白須老者手持拂塵，正襟危坐。
眼前這位老神仙，便是孫悟空的師尊，菩提祖師。
楚銘，亦或是孫悟空答道：“憑師尊意思，弟子傾心聽從。”
祖師又道：“我教你個‘術’字門中知道，如何？”
“術門之道怎麼說？”
……
“可得長生嗎？”
“不能！”
“不學不學！”
……
“可得長生嗎？”
“不能。”
……
如此這般，往複多次之後，祖師似乎也惱怒了。
“你這猴頭，這也不學，那也不學，就一心隻想長生？”
猴頭點了點頭。
祖師隻是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拿出戒尺，在猴頭的腦袋上敲了三下，背手離去。
至此。
又有那猴頭夜半三更前去祖師臥房，習得長生之術。
祖師傳大品天仙訣，又傳躲避三災之法的七十二變，又傳筋鬥雲。
事後。
又借猴頭頑劣之名，趁猴頭在人前顯聖之時，以這個由頭，將其趕下了山。
這所有的一切，楚銘都親生經曆了一番。
孫悟空在方寸山所學、所經曆的，楚銘同樣經曆了一遍。
一晃眼，便是二十二年光景。
“你這猴頭，日後在外惹出了禍端，萬萬不可說，我是你的師父。”
孫悟空徹底沉默了。
數萬年之後，這一番景象，依舊曆曆在目。
所有的一切，都是宿命。
孫悟空早已成就佛陀之位，有了長生之體，到那時，才算是看清自己的命數。
所有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石猴誕生在這天地之間，是定數，上方寸山學藝，同樣是定數，甚至後來的大鬧天宮，被鎮壓五百年，皆是如此。
悟空學藝，祖師傳道，都隻是順應天意罷了。
正是剛才，菩提祖師那最後一句話，徹底將楚銘和孫悟空給點醒了。
楚銘緩緩睜開眼。
剛才，那二十二年，實則不過轉眼光景。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集在楚銘的身上。
他們能感覺到，就在楚銘坐在蒲團上的那一刻，從這道場之中，有一股無形力量，湧入了楚銘的體內。
“我本以為，上南天門，大鬧天宮，便是與天鬥，與命鬥。”
“可誰知，終究逃不過一個命字！”
楚銘淒苦一笑。
一旁，林晗有些擔心的小聲叫道：“楚銘……”
甚至於，林晗都不確定，眼前此人，到底還是不是楚銘。
眼前的人，是孫悟空？
意識深處，楚銘道：“師祖，您讓我進這洞府，難道僅僅隻是為了看這些？”
在楚銘意識深處。
一道白袍虛影緩緩浮現，這道虛影，與楚銘剛才夢中所見，一般無二。
這是菩提祖師。
菩提祖師緩緩搖頭，道：“可有所悟？”
楚銘道：“就像是重修了二十二年，諸般神通功法，都已經圓融自如了。”
“不錯。”
祖師頗為讚許的點了點頭。
“那是悟空的命，從他出世時起，便已經注定。佛將落寞於西天極樂，而大興於東方震旦之國。這是他的使命，也是宿命。我這麼做，不過順天而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