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眉疲憊,渾身濕透,充滿了艱辛。他後世今生頭一次遭遇此種危機,那橫穿萬古的血棺,埋葬萬載歲月,卻在今古降世,這一切將預示著什麼。
“萬年前的戰場在域外嗎?”一眉不解,那屍身充滿謎團,他看著手中怪劍,陷入了一片瑣碎中。
怪劍劍身光澤隱退,好似平凡的俗物,可是在今日無上追殺中,卻救了他一命,或者說是為怪劍而來,那怪劍又葬有哪些隱秘。
一眉閉目思索,心緒煩悶,最敬愛的師傅啟銘道人又不知生死。
“先秦有仙嗎?那仙又是什麼”一眉怪叫,身子太疲累了,昏昏暗暗中,他好似看到了一片火燭。
那火燭地帶異常光亮,朦朧中有一團光暈在其中流轉。
“咦,我明明記得,我坐在樹叉上,陷入沉眠,可是此地又在什麼地方”一眉大眼亂轉,朝四周看去。
此地青山綠水,耳邊一條小溪侃侃流淌,那清脆的水花聲,蕩起一陣陣漣漪。
他走向溪邊,那溪水霞光十色,一股股赤霞在溪水中奔湧,他前行,水花中騰起一陣霧靄。
一眉鼻尖輕嗅,一縷縷霧絲通過鼻孔,被他吸入體內,肉身都宛若充斥著陣陣花香。
“奇怪,我好像聞到了牡丹的香味”一眉觸眉,大眼放光在周邊來回探視。
隨著他瞭望,不遠處一座木橋,被他尋到了,那木橋上,長滿了各種花卉,入眼一片豔麗,絢爛的花朵綻放,他在木橋上行走。
“這裏山清水秀,有股靈氣”一眉大步前行。
他走過芬香的木橋,前方朦朧,一道光亮閃現。
一眉邊走邊張望,走進濃厚的霧靄中,一座古樸大氣的宅院出現在他眼前。
“曇花”一眉輕聲,念出了宅院的名字。
他輕輕一推。
“吱……”
大木門打開了,一眉驚訝,抬步向裏走去。
宅院裏,透著香氣,這種香氣他從沒聞過,不知是出自哪裏,他邊走,好似有種指引,橫穿過眾多古樸的門落,向裏探去。
“到了”一眉立身在一扇門地前,眸中有股呆滯,伸出雙手輕輕一推,好似來到了自己所住的廂房內。
廂房裏一陣陣香氣充斥著空間,一眉大眼張望,提手擺開珠簾,嘩嘩啦啦作響。
他手一縱,鬆開珠簾,回望,脖子一縮。
“好像是位女子的香房”一眉吸氣,此閨房真是太香了,叫他流連忘返。
他掃視閨房,心底宛若有一種聲音,在提示他繼續前進。
他奇異,不知怎麼了,腿腳都不聽使喚。但這種呼喊聲又是那麼親切,猶如是多年未見的紅顏。
他邁步,隨著時間悄悄流逝,他穿過幾道珠簾,終於看到了懸浮的繡帳,那繡帳下是一張女子繡床。
一眉留步,眸中透著簾帳探向繡床。
“裏麵沒人”一眉有些失望,他腳步跨進簾帳,伸手一擺,輕坐在床鋪上。
這床鋪很通神,鋪蓋上繡刻著鴛鴦圖案。這些鴛鴦圖案,渾身流動著仙氣,有股赤霞在圖案上綻放。
那床鋪上的鴛鴦宛若複活了,水波在蕩漾,變得靈動,在嘰嘰喳喳,惹人憐愛。
“太神奇了”一眉大眼睜開,伸手觸碰鴛鴦,那圖案中有一股暖流在掌間流動。
不知不覺間,他把玩起了圖案,卻忽略了身旁,侃侃而來的絕色麗人。
這是一位仙女般的女子,她不食人間煙火,軀身曼妙,在散發著陣陣香氣。
她肌骨在閃爍瑩光,皮層白皙,有股光澤,有股粉嫩。
她身姿挺拔,麵容傾世,那張極致的五官,透著靈性,偶爾會出現瑩瑩水漬,叫人血脈噴張,欲罷不能。
一眉在吞吐口水,心胸在起伏微顫,後世是開放的,人倫大道不是禁忌,是一種所欲。
他問心無愧,大眼在麗人身流動,那盈盈一握的身段,那白皙晶瑩筆直的美腿,點綴的凶器,無時無刻不使他眸光流轉。
他血脈噴張,肉體中的精血在沸騰,這女子太美了,美得叫人心驚動魄,三魂七魄都在震蕩,被眼前的女子吸引住了。
那女子,麵容絕美,美得有種不正實,那美眸在輕微顫動。
那名女子身穿著絢麗的霞衣,嘴角在輕咬貝齒,那潔白綻放著朦光的美齒在輕嚼。
她脫下綻放霞光的仙衣,露出了平坦,光滑酥軟的肌膚,在微小的閨房內,光澤澤,顯出了粉嫩,顯出了無盡的誘惑。
“太美了,美得冒泡”一眉瞪目結舌,不知道用何種語言來描述身前的美景。
這是一件,令世間為之一振的藝術品,那女子脫下霞衣,玲瓏的軀體在空間綻放,那身形瑩瑩放光。
時間飛逝,在這密封的空間裏,一眉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約摸估計有有數個時辰,他渾身在脫水,身下的人影早已不見。
他雙眸來回張望,伊人已不見蹤跡,繡床長,鴛鴦圖案在流轉,赤霞奔湧,有股暖流流轉。
一眉聞著閨房中,難聞的男子氣味,在蹙眉,心底患得患失。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一眉起身,光光身子在通明,骨骼中璀璨的道光在閃爍。
“不對,我為什麼會來此”一眉大眼在打轉,他掐指,忽然身子在動搖。
“媚妖襲身,障眼法”一眉大驚,忽然腦海中一陣清明,他雙眸燦燦,掃視著閨房。
“整個閨房都充斥著一股妖氣”一眉眸閃精光,一下子驚著了。
隨著他雙眸道光顯化,整個空間暮然一變。
他發現自身站立在一片巨大荷葉上,遠方不在是整座大宅,而是一座河塘。
河塘上布滿了荷葉,其上噴吐著陣陣蓮香,他眸再綻放,身前的荷葉漸漸消失,那座清澈的塘水,變得越來越朦朧。
“呼哧……呼哧……呼哧”
黑漆的密林中,一支巨大樹叉上,一眉粗喘著氣息,他大嘴張開,渾身濕漉漉,發著汗水味。
一眉臉頰微紅,夢境中是如此的真實,就連對方的頭發香味,醒來時,都不曾忘懷。
“那女子是妖孽嗎?”一眉觸摸,手指貼著眉心,在亂抖。
“如果是妖孽,她又想對我說什麼”一眉心緒煩悶。
他手掐一決,嘴口在念咒語,眉心在發光,好似一位成道的道長。
“果然是妖孽,”一眉一驚,不知自身是否該去尋找。
每個人對於人生中的第一次都難以忘懷,這不分男女,好比啟蒙。
“罷了,罷了,就去尋一場吧!本道到底要看看先秦時期的妖孽,到底長得什麼模樣”一眉怪叫,替自己找了些借口。
他腳下一凜,從枝叉墜落,平滑。
“咚”
一眉落地,身下一縱,腳踩枝葉,橫往長空。
“本道就去找找,為何要誘惑本道”一眉大呼,從密林處縱穿過,腳下一片曦光。
月夜朦朦,鬼霧繚繞,一眉在昏暗的林中狂奔,他一手掐覺,麵容肅穆,持續前行。
“應該是在此地周邊,待我瞧瞧”一眉咕囔,稚嫩臉上紅通通,有些羞澀。
他跨步而立,眉間燦燦一道道光從眉間折射出來,瞭望著遠方。
“咦”一眉怪叫,他眉心出看到了一副屍山血海的圖像。
那裏血腥衝起,地基流淌著一條條血河,橫七豎八躺立著數百具屍身。
“發生了什麼”一眉嘟囔,腳下踩著枯枝,向前跨去。
地基上布滿了枯黃的樹枝,看模樣有很久沒有人走動了。
枝叉咯吱咯吱作響,一眉大眼注視著遠方,他在心驚。
數百具屍身陳列四方,其中大部分都是普通凡人,少數死屍穿著武者的裝飾,手執著利器,疑似學過些武道。
他們胸前,流露出幾條爪印,有血水侵蝕。那些潰爛的傷口上,偶爾從血跡中,還能看出點點光芒。
一眉蹲地,鼻尖上環繞著一股腥臭味,他抬手觸摸著傷痕,麵目變得凝重。
“死於妖孽之手”一眉呼道。
“這妖怪太厲害,死屍身死多日,傷口上還有鋒芒閃爍”一眉有些懼怕,後世中從沒有妖獸成精的例子,但是先秦,這其中充滿了不確定。
今日徹底證實了,先秦時期的妖孽,有那麼凶悍。
“會是那妖孽做的嗎?”一眉有些礙口,生怕是夢中出現的妖孽做的。
那妖孽通過夢境,讓一眉臨身,那等絕色,已經生生刻烙在他心底,那柔情是世人無法理解的。
“我再去探探”一眉挺了挺胸,一掃繁瑣,重新探視。
隨著他步入屍身,腳下淌過濮濮血河,往裏深入。
“應該不是她做的”一眉凝目,在空間裏,嗅到了一股腥騷味,而夢境中的她,身體內流動著陣陣芳香。
他吞吐氣息,鼻尖有瑞霞在綻放,這是道力在運轉。
“此地破敗了,被妖孽生生侵入了村莊”一眉大眼在村莊裏掃視。
近前的村莊,坍塌,地基上散亂著木屑,潦草,一副淩亂。但從散落的裝飾中,還能看出昔日村莊,流露出的澎湃朝氣。
隨著深入,一眉眼前突然閃現出一股黑霧,這黑霧很詭異,讓他略微心寒。
那股黑霧纏繞在他周圍,他眉心燦爛,看到了前方一道身影,在霧中漫無目的遊蕩。
“鬼魂”一眉怪叫,嘴唇在哆嗦,那道身影,瞳孔空曠,嘴口在輕吟鬼語。
“他在說什麼”一眉一驚,眉心瑩瑩燦燦。
“聽聽再說”一眉眉目一凜,而後蹲地,摳出一團手指粗細的泥團,塞在了嘴口。
“上天遁地,凝魄塑神”一眉卷起兩指,緊貼眉心,嘴口咒語一吐,加下淩空一跺。
“砰”腳一落地,一眉手夾一枚咒紙貼著眉心。
一咒成,一眉兩指齊天,腳步遊蕩,走向了鬼魂處。
“我……死的……好慘,……救命”一眉麵目煞白,一雙大眼在地麵快速劃過,活像鬼影,在鎖魂拿命。
近了,那是一道老者的魂魄,在空間飄蕩。一眉來臨,與老者並行,雙耳在動。
“妖孽……還我……閨女。妖孽……還我……閨女”老者麵目冷煞,瞳孔漂浮,腳步離地,在鬼語。
老者遊走,一眉腳下一跺,身子在半空盤旋,他一摘符紙,身下湧退。
“這老頭怪慘的,那妖孽俘虜了他女兒嗎?”一眉側目,看著數百具屍首,心下同情。
“妖孽為禍人間,本道不在便罷,既然遇上本道非除了你”一眉齜牙咧嘴,正義心膨脹,稚嫩的臉盆,在抖動。
“美女精怪的事,暫放一旁,為今之計,先打探打探,不過捆妖繩,金線墨鬥,也到了出世的時候了”一眉怪叫,撫摸著納物符中的鳴蛇筋,鳴蛇須,心下暢快。
先秦時期,道家茅山的法器極其有限,除了鍾,鼎,劍,鈴,符,拂塵,葫蘆等等法器外,不比後世茅山法器的宏大啊!
後世法器,七大件隻是尋常用到的法器,而碟,碗等諸多法器,是專門對付一些固定妖孽的器具。
而捆妖繩,金線墨鬥,桃木劍是後世主要除妖器具,他適用範圍極廣。
在先秦時期,這些法器暫沒出現,這對一眉來說,是一項除妖的利器。
白日東升,絢爛的光束折射大地,金黃傾灑,地基鋪上了一層金輝。
一眉昨夜就有計劃,但是黑夜深沉,沒有找尋到,用於製作墨鬥的良好古木。
不過,大清早,一眉在破敗的村莊,卻尋到了一株適合的容具。
這是在一處池塘旁,此池內,魚兒遊動,魚身斑斕,有多中彩帶覆蓋著鱗甲,它們在池塘暢遊,歡快,毫不受此地血腥氣的影響,在嬉戲。
水麵上一排排魚嘴大張,吸納著鮮癢的氣息,它們魚尾擺動,蕩起了一波水浪,浪花拍打,濺起了水花。
一眉矗立在池塘邊,一株搖拽的柳木在半空隨風擺蕩,它青澀翠綠,其上的有枝芽生長,清新自然。
這是一株粗壯的柳樹,樹身非常龐大,粗糙的樹皮優厚,枝條捶落青翠,上方開滿了花色,燦燦白芒,優美。
一眉在柳樹旁轉圈,不知要從哪裏取木,一般法器取的是枝叉,但是他想取樹心。
柳木有辟邪的效用,是道士選材的第二大木材。道士祭煉法器一般用的是桃木,如若桃木不景氣,那柳木就是擇選之一。
“就選樹心吧!柳木生命力頑強,取一點不會有礙”
一眉很快做了決定,柳木在所有樹種中,木質堅硬是出了名的,但在一眉手執怪劍的情形下,依舊有些不夠看。
一眉嚇了一跳,怪劍太鋒利了,那柳木在劍尖劃拉下,沒有受到一絲痛苦。
很快,一眉取出了一節木心,而後他在樹心空隙地,灌滿了水,這樣有助於柳樹成長。
取材完畢,一眉急匆匆踏進了選好的祭煉地,開始了法器祭煉。
他首先取出了鳴蛇筋,他小心翼翼手指不敢觸碰,淩空用道力將它牽引,平放在地基。
鳴蛇是遠古異種,強大到驚世,墓地的鳴蛇隨未長成,但神能依舊強大。
鳴蛇相傳有龍族血脈,成長到極致可以變幻真龍,入列仙位。
一眉取出鳴蛇筋,其上被邪士用世間劇毒,祭煉了。非常恐怖。他端起身旁的水具,一澆下,濃煙四氣,嘖嘖作響。
這是劇毒在作怪,毒性太毒了,都要顯化通明,一眉封閉六識,手指一彈,一簇火苗從指間昂昂升起。
一眉道力運轉,集結體內道火,開始煆燒鳴蛇筋,去除其上的毒素。
鳴蛇筋在道火上燒烤,肉香味四散,滋滋聲不絕於耳。
道火,火光衝宵,在鳴蛇筋上蔓延,烘烤。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一眉才放慢了燒烤的極速。他傾吐氣息,將去毒的鳴蛇筋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