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餘下十柄通靈玄兵一樣如此,隻要不招惹它,它便不會對自己下手才好。
施人才輕車熟路的在範氏族地各種詭異環境下行走了兩三天時間,在一峽澗岸上停了下來。
那隻破碗被其反蓋與頭頂,施人才開始口中念著生澀難懂的字語。
一盞茶功夫後,朦朧的峽澗突顯一道妖豔的光輝,正緩緩升起,把整個峽澗照射的一覽無遺。
往下看去,隻見峽澗下竟是一個狹長的血池,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年代,至今未幹。
血池裏,懸浮著成千上萬的頭顱,有人類的,也有各種各樣妖獸的,腥紅相間,煞是嚇人。
而此刻,人才完全忽視了那血池與頭顱,一雙注意力集中於那道妖豔光輝。
人才露出極其複雜的神色,其中有著疑惑,有著欣喜,有著寬慰,還帶著一絲迷茫。
“我怎麼會來到這裏,會這等讓自己熟悉又那麼陌生的咒語,召喚此物!”人才自語道。
隻一會後,人才又道;“萬千枯骨血祭成刀,我的好朋友,我們又再見了!”
半個時辰後,那柄枯骨刀已經升至與人才一般的高度了。
“你把自己丟了,也把我丟了!你有何必再回來找我呢!”那柄枯骨刀傳出意識,輕歎道。
“什麼我把我丟了,把你丟了!”人才一臉迷茫,望著那已經收斂不少耀目之輝的枯骨刀說道。
說完之後,人才又換了一副神情,渾如換了一個人一般,慚疚無奈道;“你也知道,為那飛升成仙的一縷希望!我這也是迫不得已而已!”
枯骨刀沉默,靜靜的懸於峽澗之上。
“哼!當年你授我生成此等妖孽之術,我還以為你是真心扶助我範氏一族呢!如今看來,你隻不過是為你飛升失望留條後路而已!可你知道,你的一己之私,滅了我範氏一族千萬條性命呐!古月仇啊古月仇,枉你之前是一名聖君境修士,竟然如此歹毒!”峽澗對麵,飛來一道晶瑩透明之人,隻見其背負黃金算盤,右手執筆,左手握書,一頭儒生打扮,雙腳離地三尺高腳不挨地疾馳而來。
此刻此人與人才遙遙而望,一臉怨毒之色盯著人才。
“你是,範氏一族當年的族長範俊良!”人才細細打量後,愧疚道。
對麵那人淒慘一笑道;“萬千範氏族人成就一魂,如今我已是範氏之魂了!”
“範氏之魂!啊,你就是我們銘洲這數百年來成為怨靈的範氏之魂!”人才緩緩退後,一副極其害怕模樣,緩緩退後。
“古月仇!你過了!”枯骨刀雖然知道人才狀態時時變,眼見人才說出幾近諷刺的話語。此刻也按捺不住憤意,迸發出驚天怒意,刀身一轉,一道天地為之失色的刃影攻向人才。
人才本能的舉手中細棍橫檔。
那道霸道無比的刃影使得人才手中細棍彎曲,棍頭彎曲滾尾相接,人才反彈之下,射出十幾丈遠,一大口血液噴出。
“當年若不是你,也就沒有我!如今我既已生智,自是不可能再一心為你!這一攻擊我手下留情,算是償還你的造我之恩!如今我們兩不相欠了,你走吧!”枯骨刀傳出意識毫無表情,說完便沉入峽澗內,再無動靜。
人才感應出枯骨刀意識後,雙眼流淚卻一副茫然之色道;“我也不知,我為何到此!隻是你剛才所言,我心中竟然隱隱作痛,不知是何緣故!”
範氏之魂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功參造化的古月仇,如今竟然成了一個如此可憐之人!老天是何等公平啊,你應由此報!”
人才聞言喃喃自語道;“是啊,老天是公平的,我造下此等滔天罪孽,這等報應遠遠不夠!”
沉默片刻後,人才擦了擦嘴角的淤血,拿下頭頂的破碗,轉身而去。
“範俊良,此次是你走出此絕地的一個絕好機會!趁此機會,走出範氏族地尋求飛升之道吧!錯過了此次,你隻能永遠在此,做個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