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露微一路小跑,趕到公司時仍超過五分鍾。趙剛存心報複,站在辦公室那個巨大的鍾底下,提醒我們惹怒老總的後果。
本來這事隻要我們忍氣吞聲,聽任趙剛發一頓火,扣百來塊錢也就過去了,我也還能保住這搖搖欲墜的飯碗。可徐露微偏偏是惹不得的主,趙剛如訓孫子般地訓著我們倆時,徐露微的火爆脾氣沒忍住,用廣東話罵了一句,趙剛是東北人,對廣東話一知半解,也就沒聽懂徐露微到底說了什麼,但從她的表情也能分辨不是什麼好話,趙剛的怒火蹭地就燒了起來,徐露微偏偏不想息事寧人,倆人越吵越厲害,最終,趙剛使用老總的權利,將我們掃地出了門,從此寧靜。
“徐露微啊,徐露微,忍字頭上一把刀,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啊,你怎麼就是忍不住啊,現在丟了飯碗,你逞一時之快,爽了吧!”我抱著被掃地出門的箱子,與她肩並肩走在路上,嘴裏不停地數落她。
“看,這不是海闊天空嗎?”她步履緩慢,內心並不輕鬆,卻一撒手,將箱子扔進垃圾桶:“沒了它,說不定能得到更好的,誰稀罕在那個變態佬手下做事。”
她的作風總是看起來比我瀟灑,而實際上,又有誰知道呢。
傍晚,我們在常去的一家中式咖啡廳落座,常去是因為徐露微的男朋友是這家咖啡廳的掌櫃。初次見麵時,他一本正經地做自我介紹:
“本人趙凰,是這家店的掌櫃,俗稱老板。”
我朝他伸出手,有樣學樣:“寧凝,凝聚的凝,是露微的朋友,幸會幸會。”
他握上我的手,開心地笑:“你這名字很有講究啊,父母都是有學識之人吧。”
我忍俊不禁:“不敢,不敢。”
“喂,你們倆有完沒完。”一旁的徐露微受不了我們的假模假式,上前打斷我們並跟我說:“你別理他,跟他鬧什麼。”
此時的城市被黑色籠罩,換上五彩的燈光,照得這世界如夢如幻。
“後麵怎麼打算?”
我的思緒被打斷,趙凰端著咖啡放在我麵前,在我對麵坐下來。
“微露呢?”我笑著看他,拿勺子攪動咖啡。
“洗手間。我剛剛聽她說了,她呀,就是這爆脾氣,害得你也跟著丟了工作。”趙凰嘴裏雖是指責,卻充滿著寵溺的味道。
“還不知道呢,還是得接著找工作吧,要不掌櫃的收留我在這裏端端咖啡也不錯的。”我跟他打趣道。
“隻怕是小廟容不下大佛。”
“佛本無形,何來大小?”我脫口而出,也不知道從哪看來的應對之詞。
“知識分子就是知識分子,怎麼都說不過你,甘拜下風!”趙凰朝我拱了拱手。
“你這麼說我就真的臉紅了,我隻不過是喜歡看小說,讀書的時候什麼也不迷,就是小說一本一本地接著看,也不管是好是壞,就覺得小說裏的人生就是起勁,自己活起來,沒滋沒味的。”
我和徐露微一路小跑,趕到公司時仍超過五分鍾。趙剛存心報複,站在辦公室那個巨大的鍾底下,提醒我們惹怒老總的後果。
本來這事隻要我們忍氣吞聲,聽任趙剛發一頓火,扣百來塊錢也就過去了,我也還能保住這搖搖欲墜的飯碗。可徐露微偏偏是惹不得的主,趙剛如訓孫子般地訓著我們倆時,徐露微的火爆脾氣沒忍住,用廣東話罵了一句,趙剛是東北人,對廣東話一知半解,也就沒聽懂徐露微到底說了什麼,但從她的表情也能分辨不是什麼好話,趙剛的怒火蹭地就燒了起來,徐露微偏偏不想息事寧人,倆人越吵越厲害,最終,趙剛使用老總的權利,將我們掃地出了門,從此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