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2 / 3)

楊過微笑道:我覺得這樣過日子才是真正的過日子。

耶律齊跟程瑛對視一眼,一起點點頭。

番外尹誌平

我曾經想過,如果我沒有見過那幅畫,沒有碰到她,我的人生是否會完全不同,但是那又有什麼意義呢。即使可以重來,我想,我還是會作出同樣地選擇,即使惘然,即使心傷,仍然甘之如醴。

我是個孤兒,從小就被師父收養。師父師傅當年任性豪俠,連帶著我也不拘小節。少年時也曾放誕不羈,也曾仗劍江湖,,心中一片光風齊月,極受師長們讚賞。

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在藏經閣翻到一本祖師的道德經手抄,裏麵寫滿了祖師當時的感悟,我看得心有戚戚然。看得正入迷,手抄本上落下了一張發黃的紙張,我以為自己粗手粗腳弄壞了手抄本,慌忙揀起來。一看,整個人不由得都癡了。紙張上寥寥數筆,畫著一個少女的側麵,雖然隻是側麵,但是秀美絕倫,奪人心魄。那天,我一個人坐在藏經閣對著那張畫發了一個下午的呆。

我拿著手抄本跟畫像去問師父,師父也發了好久的呆。我問師父:這是祖師爺畫的嗎?師父點點頭:應該是的。我小心翼翼的問:那她是誰?

師父歎了口氣,道:是誰都已經不重要了,都已經塵歸塵,土歸土。

我惘然道:她那麼小。

師父微笑道:畫的時候年輕,後來就不年輕了。

後來我才隱隱約約的知道,那個少女就是祖師爺的紅顏知己——林朝英,她就隱居在那一片禁林裏的活死人墓裏。我看到畫像的時候,她已經死了。知道她已經死了很久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心裏一陣哀傷,那樣的青春年華,那樣的絕世紅顏,就那麼不存在了。

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進入禁林,遠遠地看到一個白衣少女坐在樹枝上,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中,側麵儼然就是畫中人。好像察覺到我的視線一樣,少女突然就消失了。

我整個人就那麼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裏。心裏卻雀躍萬分:原來,她還在,她是真的。我想,她應該就是林朝英的後人。正當我就這麼猜想的時候,她卻突然出現在重陽宮前。看著她拉著楊過的手,我拚命的掩飾內心的欣喜與妒忌。她如雪般透明地臉頰,烏黑的眼珠,清冷的聲音,都讓我覺得無比動人。但是她似乎很敏[gǎn],對我更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厭惡,雖然她沒有說,但是從她的眼神,動作,我可以感受得到。我覺得有點傷心,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東西,還是因為自己的樣子,但是我依然迷戀她的一切。察覺到自己內心的變化,我有種墮落的快樂,我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以及思想,我用盡一切的時間停留在密林裏,等待她的出現,我不敢靠的太緊,隻敢遠遠看著她的背影,她的側麵。偶爾會看到她的笑容,就像夜裏綻放的曇花,我都有落淚的衝動。

同房的趙誌敬很快就察覺我的不同,經常用語言來威脅我。我不屑於他的威脅,我傲然的對他說:這種感覺,你永遠不會明白。

跟趙誌敬攤牌的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我靜靜的在密林裏等待,看著日月輪轉,但是卻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師父也察覺到我的不同,吩咐我下山去幫助郭靖抗擊蒙古軍。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下山了。也許,遠離了你,終有一天我就能夠忘記你。

在每天緊張的軍情中,我的神經卻得到完全的鬆弛,我以為,我終於能夠忘記。直到那一天,蒙古軍大舉進攻,甚至有人混入城內趁機騷亂。我奉命在城內平定騷亂,在混亂中,我聽到郭靖女兒的尖叫聲,我大吃一驚,急忙趕過去,郭靖是襄陽的重心,關係到襄陽的安慰,甚至大宋的安慰,如果他的女兒被捉走,對襄陽,對郭靖,都是一個極大的打擊。但是,趕到那裏的時候,我的眼裏已經沒有郭靖的女兒,隻有她的存在。我閉上眼睛,心裏一片酸楚,原來,真的是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