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攝人心魄的意味,格外地勾人。

手中的筆不由得停了下來,柳蓮二看著照片,微微出神,左手不受控製地撫上電腦屏幕,輕輕地落在那人的豔紅嘴唇上……

微有歎息。

——這個家夥離開日本已經有212天了,就像他當初忽然地出現一般,突兀地又消失了,甚至臨走之前連聲招呼都沒打……雖然事發突然,情有可原,但還是讓人苦笑不已,尤其在那個時候,他剛向對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時間回溯到三月份。

畢業式結束後便是畢業旅行,網球部的少年們自然決定要一起了,商定了時間、確定了要去的地方,待到臨出發時,卻發現找不到白夜的人了。

拜訪了伊東家後,伊東老爺子告訴了他們一個壞消息:伊東媽媽得了一種急病,情況不太樂觀,於是牽掛母親安危的伊東紗雪,當機立斷帶著自己的弟弟趕往美國。

大家不免為遠在美國的人擔憂不已,可是從老爺子那裏得來的聯絡方式,根本就聯係不上人。

直到四月上旬,立海大附高開學,柳蓮二在教學處發現白夜的學籍信息被抽調了後,再次去了一趟伊東神社。彼時,伊東紗雪已經回國了,給出的說法是,伊東爸爸讓白夜回美國讀高中,好能多陪陪生病的母親。

事已至此,少年們縱是不舍得朋友的離去,也不好說什麼,隻是可惜沒能進行一場正式的告別。這一次,通過伊東紗雪,大家總算拿到了白夜在美國的聯絡方式。

隨後在五月初時,幸村去醫院複查身體,得知他之前得的病還沒有根治,需要深層次的治療才能徹底痊愈,於是在立海大附高上了不到一個月學的幸村辦理了退學手續,當月飛往美國紐約,準備接受進一步的醫治。

幸村去了美國醫院檢查後,傳回來的消息還算樂觀,之前的手術基本上治好了他的病,隻是有一些後遺症隱患讓人不得不警惕,尤其是他如果以後想要做職業運動員,還是需要費一些時間做進一步的調理。

一下子少了兩個人,網球部的少年們都有些不習慣。

好在幸村一直與大家保持著比較密切的聯係,倒是白夜,不習慣用電腦,和眾人的聯係時斷時續。

今天突然收到幸村和白夜的合照,少年們都有些意外。雖說那兩個人都在美國,但畢竟,一個在紐約,一個在邁阿密,想要見麵也不是很方便的事情。

“按照幸村君信裏的說法,”柳生關上電腦,出聲道,“伊東君會和他一起去看這次的U-17聯賽。”

本次U-17聯賽的舉辦地在紐約,幸村和白夜去看比賽倒也正常。

柳蓮二仔細地推敲了幸村在郵件裏的措辭,輕蹙起眉:“白夜突然去紐約,75%的原因不是隻為了看比賽。”

柳生微怔,隨即領悟到對方話語裏的涵義:“你是說,伊東君也要參加這次聯賽?”

“以白夜的網球水準,”柳蓮二淡聲道,“他不是沒可能被美國U-17代表隊注意到的。”

就像被驅逐出日本U-17代表隊的越前龍馬,受越前龍雅邀請,確定加入了美國隊……白夜也有可能——不,按照幸村玄虛的措辭,他是有很大的可能——被邀請為美國代表的。

“如果真是這樣,”柳生推了推眼鏡,淡淡地笑,“倒是讓人期待呢!”

柳蓮二微點頭:“啊。”

確實,讓人期待。

無論是作為隊友,抑或是對手,能夠再度在賽場上看到那個人的身影,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當日本的天空即將沉入午夜的深淵時,美國已然迎來了新一天忙碌快節奏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