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2 / 3)

喻忱猛地抬眼,阮鳳耽自殺?

是了,難怪他想不明白那傷口刺入的角度及深度,原來如此。

欒桑池笑吟吟地看向喻忱,“喻忱覺得鳳耽最願意誰去陪他?”

喻忱心驚肉跳,外麵隱約傳來刀劍相擊聲,沒完沒了,如天羅地網,鋪天蓋地將他裹紮,喘熄維艱。

“你以為沈絮上次入王府當真是舍身救你?外麵的聲音聽到沒?你以為是誰?”欒桑池道,“沈絮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那本王便來個請君入甕,隻可惜了喻老爺……”

聽到提及喻桐,喻忱一驚,“我哥隻是一介商人,無意摻和朝堂之事,王爺……”

“他是無心朝堂,但他鍾情沈絮!”欒桑池截斷他,“他甘願被沈絮利用是他的事,但是壞本王的事可就萬萬不能了。”

說話間,刀光劍影已然逼近密室,一蒙麵人驟然飛身而入,一劍刺向欒桑池。

欒桑池冷冷一笑,抓起喻忱擋在劍前,那劍便硬生生轉了向。

在這電光石火間,蒙麵人已被王府暗衛截下,纏鬥一起。

喻忱一身冷汗,欒桑池摟著他腰溫柔地道,“適才他沒殺你,想必是熟人。喻忱不妨猜猜這是誰?若是猜對了,本王可賞他全屍。若是猜錯了,本王請旨誅他九族!”他說得那麼輕描淡寫,仿佛在聽曲喝茶一般,喻忱卻如墮深淵,那雙眼,那招式,他怎會不識得?

兒時頑皮,爬樹掏鳥蛋摔下,是他將他接住,雙手寬厚雙目無奈,“三少爺,你若再這麼調皮,老爺回來又要罰大胡子叔叔了。三少爺倒是疼疼叔叔。”他在他懷裏扯著他的大胡子咯咯笑,奶聲奶氣沒有半點誠意地許諾,“就這一次,下次不會啦。”

他總有無數次下一次,從來都將父親的禁令當耳邊風,都是大胡子幫他把風,被逮著了,也是他替他受罰。

終於有一天大胡子失蹤了,他蹬著小短腿跑去問大哥,大哥淡淡地說死了,他一聽,哭得差點岔過氣去,喻桐嚇壞了,趕緊將大胡子喚出來,他才知道,大胡子以後要保護大哥了。

他們拉勾,“我哥有叔叔保護我就放心啦。”

往事曆曆在目,如今再見到那張臉,卻恍如隔世。

大胡子被押到欒桑池麵前,

欒桑池笑得雲淡風清,“這張臉,喻忱可識得?”

仍是熟悉的眉眼,仍是一臉胡子,隻是多了歲月的痕跡,憑添不少皺紋。他頭發被往後扯拉,被迫抬臉,滿身傷痕,喻忱從不曾見他這般狼狽。

欒桑池撫掌笑,“是了,一張臉的確不好記,再讓他說句話來聽聽,看喻忱還有無印象?”

欒桑池話音方落,暗衛手中劍光一閃,一聲慘叫伴著一塊粘著碎布的肉片飛出,鮮血四濺,喻忱一抖。

“還記不起來?”欒桑池道,“那就繼續,直到喻三爺想起來為止。”

喻忱別過臉,不忍再看,卻被欒桑池捏住下巴扭過來,迫他直麵那血腥,“本王耐性可不多,喻忱一向善解人意,這次也要多多體諒才是。”

每聽得一聲慘叫,喻忱身體便僵一分,想捂住耳朵,被欒桑池握住雙手。

喻忱慘笑,“你一定要這麼逼我?”

“喻忱要是為難,本王也可以給你指另一條路,你不是舍不得他死麼?本王允你去外麵找一人替他。隻不過找誰,可就由不得喻忱決定了。”他貼近他,輕吮他耳垂,在他耳邊低聲笑,“喻忱猜猜,那些人裏,有沒有姓沈的?或者,姓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