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秀連感覺到自己的衰老,情緒非常低落。阮小虎是個心善的孩子,聽了古秀連的感觸,說道:“古先生,咱們雖然在異國他鄉,一定有辦法回去的。”
古秀連笑了笑,說道:“你不願意當我的徒弟,說明我們之間沒有緣分,我不能強求你的。你這才來日本,是因為什麼原因,怎麼就被賀茂大郎給騙來的呢?”
阮小虎抓了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瞞古先生,賀茂家族最開始便與我們阮家村有生意上的往來。這一次,他邀請我來日本,是幫他們家養一隻蛇蠱……說好了要給一筆不菲的酬勞……不瞞您老人家,我正是看在這一筆酬勞的份上,才來日本的。”
我之前的猜測沒有錯,阮小虎與賀茂家族有生意上往來,阮家養的毒蛇以及萃取出來的蛇毒,有一些被賀茂家購買來。
古秀連揮揮手道:“我們為了生活四處奔波,這很正常。我想,若不是我們燒掉了賀茂家的蛇屋,或許你這比生意是可以做成功的。你也能到一大筆的酬勞。”
阮小虎擺擺手道:“不怪古先生,我若是早就了解到賀茂大郎的這種脾性,說什麼也不會跟他來日本的。不過我看他的樣子,怕是活不了。我心中的惡氣也算是出了。”
古秀連又問道:“你不辭辛苦,要賺這筆酬勞,到底是做什麼用途。我古秀連這大半輩子奔波,年輕的時候還存了不少錢,左右留著沒有,正好送給你好了……”
我們在上海準備來日本的時候,就發現古秀連是個有錢的老頭子。張玄薇笑道:“古爺爺,不是我笑你,你年輕時候賺的錢,到現在怕是值不了多少錢了!”
古秀連善意地看著張玄薇,道:“我年輕時候腦袋瓜好使,賺了錢之後換成黃金藏在山裏麵,你說會不會貶值啊。”
張玄薇哈哈大笑:“佩服佩服!這黃金肯定不會貶值的,你老人家真是個有錢道士,當你徒弟肯定是不錯的!可惜我是天師府的人,不能拜入你門下,可惜可惜了,那一筆黃金與我失之交臂。”
古秀連道:“誰說不是了,我都一把年紀,忽然想起在山裏埋了十幾斤黃金,你說多遭罪啊……”一番話下來,古秀連心頭的鬱悶之氣緩解了許多,隨即又對阮小虎道:“畢竟是我害得你賺不了這筆錢,快說,老夫不喜歡婆婆媽媽的人。”
阮小虎道:“錢我想辦法再賺……”
古秀連眼珠子瞪得大大地,忽地喝道:“你什麼意思!老夫要送兩塊黃金給你,你難道還看不上嗎!小娃娃,這世上還沒有人敢不給我古秀連麵子的……”古秀連休息了一個星期,雖然沒有痊愈,但是這一生叫喊,還是帶了幾分威嚴之氣。
阮小虎喉結動了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靦腆一笑,說道:“我本想這次來賀茂家,賺了一筆錢之後,有了這筆錢,就可以去東北謝家提親的……”話聲一落,阮小虎臉龐通紅,一直都紅到脖子處,肩膀的紅竹蛇噗呲噗呲地吐著信子。
我腦袋轉了半天,忽地明白過來,叫道:“你是要賺彩禮錢,好迎娶麻豆啊……哎呀,說得那麼委婉幹什麼啊……我還以為你要幹什麼呢?”
張玄薇也是明白過來,叫道:“古爺爺,我看你這金子可以挖出來,也算是成就一段姻緣。這可是一件好事,麻豆要是與阮小虎成親了,那小妮子肯定要感激你老人家……我看麻豆就挺適合當你徒弟的……”
我心中暗想,麻豆的奶奶,也就是麻蛋的生母阮雲,是阮家村的人。而那麻豆的奶奶阮雲與阮小虎的爺爺隻是一個村子裏的人,可能是同了一個祖爺爺,到了麻豆與阮小虎這一輩,已經隔了好多代了,是可以在一起的,並不存在血緣上衝突,這一點倒是可以的。
麻豆喜歡阮小虎,眼下阮小虎為了掙彩禮錢,不惜感到日本來,說明阮小虎的心中也喜歡這個麻豆,看來這一段姻緣是可以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