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娃娃,我不罵你娘娘腔了,”金腦袋看著古驚風發白的嘴唇,道:“你……一定要留在我身邊。我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死去……我師弟又不在身邊……他不知道跑哪裏逍遙快活去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了。他那個狗東西……天天出去找妹子,從來都不願意跟我說一句實心實意的話……”
古驚風道:“金先生,都這個時候,你為什麼還要罵你師弟呢。不如省點力氣,咱們再多撐一會,等蕭寧與阿九他們反攻,或許我們還能活下去。你也可以見到你師弟,到時候你當麵罵他就是了。”
金腦袋忍不住哭了起來:“我罵他是因為我關心他。我不關心他,我罵他幹什麼……哦,你別亂想,我罵古長空是因為我真的想罵他,不是關心他。我與他本來是要找天真人報仇的。可我打不贏天真人,最後還要幫天真人賣命。我這一輩子,真是他媽的沒意思。蕭天真,你個大水貨,在那邊蹦蹦跳跳,鬧了半天,也沒能把這個幻術打開,你還自命是天下無敵的金僵!”
天真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給我把嘴閉上!不然,我剪掉你的舌頭。”
金腦袋歎了一口氣,咕嘟了兩下,沒有再說下去。
古驚風一本正經地道:“金先生,我沒有亂想,你罵古長空,是因為你看他不順眼,並不是因為你關心他。你罵你師弟和天真人,是因為你關心他們。”
金腦袋一連不高興:“娃娃,第一人你說對了,古長空我是想罵他。蕭天真,我也是想罵他的。不是關心他。我……我……”金腦袋說到最後,舌頭也變得不靈活了……
古驚風道:“你騙不了的!”
金腦袋坐在地上,全身凍得僵硬,無法動彈,過了一會,話也說不清楚了。
古驚風站在金腦袋前麵,伸手擋在古長空與金腦袋中間,用力喊道:“古長空,你要想對付金先生,就從我屍骨上麵踩過去。”
氣溫低得可怕,古驚風喊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整個人都站不住。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站了出來,雙眼不屈地盯著古長空。
古長空笑道:“古驚風,你師父古大同應該教過你,僵屍與道士勢不兩立。可你現在,卻為了一隻愚蠢不可及的僵屍,豁出自己的性命。你這樣做,你師父古大同死不瞑目。”
古驚風沒有反駁,而是笑道:“古長空,我說再多,你也不懂。我站在這裏,阻擋你殺金先生,與什麼勢不兩立沒有關係。我站在這裏,是因為我必須站在這裏。這是我的道,是我古驚風的道。你這等愚笨之人,又怎麼會懂呢……”
在古驚風的眼中,金腦袋並不是罪大惡極的僵屍,他隻是擁有生命的一個獨立的個體。現在受傷倒在地上,古長空已無理由再上前殺人,這在古驚風看來,乃是基本的道,所以就是豁出性命,古驚風也要阻止古長空。
我與阿九一連放倒了十多隻鬼影。古長空餘光瞥了過來,說道:“古驚風,你就死在這裏吧,跟你的道,跟你的僵屍一起死在這裏吧。”
古長空拂塵一揮:“金腦袋,你個僵屍不好好修行,偏偏要學罵人的法子,那是鬼派風水術中罵鬼的辦法。我古長空是人不是鬼,豈能被你幾句話罵死了。你這種沒有本事的僵屍,我古長空懶得上前與你動手,你自生自滅吧。”
不過一會,金腦袋腦袋上、眼皮上、嘴唇上都結上厚厚的冰霜,眼睛無力地眨動著,嘴巴哆嗦:“師弟,師弟……你死哪裏去了……”這聲音越來越弱,幾乎沒有人聽得清楚。
守在他身邊的古驚風也是全身發抖,見金腦袋快要凍死了,將自己的外套拖了下來,套在金腦袋的身上。
“你們僵屍不需要衣服取暖,但我現在隻能這樣幫你了。”古驚風無奈地說道,黑色的外套套在金腦袋身上,自己則在原地蹦跳,以此來抵抗寒冷。
古長空中途變卦,收拾了金腦袋之後,又重新轉過身來對付我們,乘著這個空隙,我與阿九又打傷了不少的鬼影,局麵開始好轉過來。當然,最為厲害的古長空,還沒有真正地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