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醉三分醒,弄不清是夢是幻,還是真。
分開的唇,牽出靡蕩的銀線。
花滿樓不住喘熄,雙手不知何時扶上他的肩。
葉孤城略略和他拉開距離,屈膝坐起。
回過頭,眸色幽邃,深深地看他。
花滿樓覺出他動作,摸上他的手,拉在手裏。
“七童。”葉孤城低低地道,鳳目狹長的眼角因著方才的深吻,暈染著絲邪魅,背著光線,帶著說不明道不清的意味,“你可要走?”
沉緩的語調,竟然給人一種莫名哀傷的錯覺,花滿樓心中一痛,驀地抓緊他的手,“你要去哪裏?”
花滿樓亦坐起,臉上有焦急,擔憂。
他現在看起來好像很清醒,又好像陷入在某個迷夢裏。
葉孤城看著他,說不上心中什麼滋味。目光掃過自己被握緊的手,卻好似不曾察覺般,反而淡淡別過臉去,道:“你若留下,我便再不走;你若走,我便再不來。”
花滿樓對著他,半日不語,久到葉孤城都忍不住要打破沉默,覺得自己對個醉酒的人,應該多誘哄幾句。
花滿樓忽然跪坐起身,伸手撫上他的臉,極是溫柔。葉孤城有些詫異,見他如此模樣,很想把他狠狠揉進懷裏,卻強忍著一動不動。
溫潤的手指輕輕劃過他肌膚,比撫過嬌柔的花瓣還要小心三分,花滿樓柔聲關切道:“傷好了麼?”
葉孤城有些無奈他話題轉地這般快,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但聽他軟語溫言,又覺受用,緩聲道:“無礙。”
花滿樓輕歎道:“……我果然是在做夢麼?”
葉孤城哭笑不得,“不是夢。”
花滿樓皺著眉毛,很認真地搖頭,擔憂道:“小鳳說,你受了很重的傷,怎會好的這般快?而且……”花滿樓忽然笑了,“若非是夢,你怎會說那樣的話?”
葉孤城微訝,“什麼話?”可是那句‘你若留下,我便再不走;你若走,我便再不來’?
花滿樓笑得很溫柔,眼神中竟然還帶著絲寵溺,卻說不上是明媚還是憂傷。葉孤城被他撥得心弦一動,卻見他微俯下`身,在耳邊柔聲道:“就好像……在跟我賭氣一樣。”
葉孤城一僵,臉上幾不可見地閃過一絲羞惱,微冷道:“不是。”
麵色雖冷,心中卻有些甜意,又覺好氣好笑——方才那樣,自己可是被對方調♪戲麼?
“葉孤城……”花滿樓喚聲,雙手按在他肩上,微一用力。
葉孤城有些狼狽地被他推倒在床上,卻不舍得推開緊緊抱著自己的那人。
花滿樓的吻很溫柔,如遊絲飄絮,輕羽浮雲,帶著情意,卻,越發撩得人難耐……
葉孤城忽然緊緊扣住他腦後,狠狠吮上他耳後,翻身,將人死死壓住。
如驟雨暴風般,癲狂!不見往日的寒漠孤冷。
火熱的唇吸吻啃吮,留下串串滾燙地印痕。
頸側,下顎,鎖骨,含住他頸間凸起的喉結,吞吐著啃噬。
手指不停地遊移,揉捏,四處點火。
衣帶盡散,衣衫不知在何時被略顯粗暴地扯開,淩亂。
花滿樓腦中一片空白,鼻端的檀香與那人的氣息,耳邊破碎的喘熄衣衫窸窣,敏[gǎn]的肌膚上滾燙的烙痕……
不知是酒意還是情動,渾身火般地灼熱。
衣衫漸褪,肌膚相接。
緊致的肌膚,柔韌而富有彈性,如瓷器般光潔。
完美的線條下,蘊含力量的軀體,讓人欲罷不能。
比親密更親密,索求,癡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