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保證,”他說,“你絕不會傷害他分毫。”
格林德沃出一聲低笑。
“你至今還在信任黑巫師的承諾?”他饒有興致地探究問,幾乎不那麼嘲弄了,“你還在相信我承諾的每一個字?”
“你我都別無選擇。”
“我可以承諾,”格林德沃說,翹起的微笑致命地誘人,他像是在評估著站在他對麵的戀人,金奪目地折出滾燙和寒冷的光,“——以你為代價。”
阿不思似乎罕見地怔住了。
“我不確信,”他緩緩地說,“你在意圖控製我?”
“占有遠比控製合宜。”格林德沃柔聲說,“我隻想完整的得到你。”
他坦率的一如曾經,風自他們之間謹慎地溜走,盡管他的眼睛不再是曾經迷人深邃的海藍色,而是轉為了蜂蜜般的金黃,即使如此也不能阻礙更多了。
“……‘它’在我手上,阿爾,我甚至可以再修複你的魔杖。”金的黑魔王懶洋洋而肆意妄為地笑著,接骨木魔杖花哨地轉了個圈,篤定了獵物別無選擇。
逃避。緊追。
這仿佛成為了他們的人生信條,一方不斷避讓另一方卻步步緊逼,仿佛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循環。
浴室裏的泡沫滿的快溢出來了,顏色各異的泡泡們咕嚕咕嚕相互擠撞著,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撐在了潔白的浴缸邊緣,巫師瞥了一眼門外,半低著頭,任由水流自身軀上溫柔的滑過,正思索著什麼似的不知不覺微微皺眉。
寂靜挾持了這裏。
直至另一隻蒼白冰冷的手悄無聲息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恣意而曖昧地順著肩胛骨滑動著,伴隨著熟稔地輕笑聲。
“蓋……”阿不思呼吸一滯,瞬間反手按住了對方。
“除了我以外,你真的能愛上其他別的什麼人嗎?”格林德沃略帶喑啞而輕佻地反問,耀眼的金交織在潮濕的紅之中,譜寫了一金紅色的輝煌樂曲。
他出一陣輕笑聲作為伴奏,動作熟練地摸索著,撥弄著對方白皙光滑的身軀,就像丟棄了琴弓在撥弄著小提琴的琴弦。
巫師不由自主地顫動著,模糊的似乎想要抵抗,卻又強自按捺了下去。▃思▃兔▃在▃線▃閱▃讀▃
格林德沃不甚粗暴地扳過了他的腦袋,金眸近在咫尺的露出微笑,毫不吝嗇地洋溢出危險而令人興奮的閃電,幾乎是劈啪作響了。
“你無法否認你仍舊愛著我。對不對?”他相當自信而傲慢地宣布,卻是以一種難以惹人生厭的語氣。
而巫師並沒有反駁。
蒸騰著的霧氣溫度似乎變得高了些,格林德沃咬噬著阿不思的頸側,以一種令人愉快的刺痛方式,激擦的火花磨滅了反抗的舉動,阿不思手臂是真的撐在了浴缸邊緣,卻在筷感攀登至頂峰的瞬間脫力,幾乎滑了下去。
無論如何,被堅硬異常的吸血鬼進入絕不是個美妙的經曆。
盡管巫師自始自終都默不作聲,緊繃的脊背和倏然攥緊泛白的手指仍然無可避免的反映出異樣的痛楚,他甚至是微微顫唞著的。
靜默持續了片刻,直到半響過後,阿不思緩慢地鬆開手,水麵上的波紋才重新晃動了起來,幅度並不大,簡直足以稱得上是溫柔和小心的。
激竄的疼痛逐漸變得能以忍受,筷感悄無聲息地掩蓋了上來,巫師半睜開眼睛凝視著光潔的浴缸邊緣,偶爾因某個動作無可遏製地蹙起眉,呼吸不穩。
披散在光滑脊背上的礙事長被撩開了,冰涼的吻覆蓋了上去。
39第三十九章
移形換影的距離範圍受一定的限製,正如大多數的巫師都無法做到一次穿越英吉利海峽,而部分稀少的、魔力強大者可在充足準備後做到這一點。
哪怕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白巫師匆忙之下也不能做得更好了。
哈利茫然地坐在溪水邊,鵝卵石不規律地躺在他腳邊,冰涼如水的夜幕點綴著熟悉又陌生的星辰,潺潺的流水聲接連不斷的叮咚作響,讓他愈地焦躁了起來。
他想往前看看附近是否有別的村莊,卻又踟躅不前,唯恐錯過了巫師可能傳來的任何信息。
怒火終於在他空蕩蕩的腦子裏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焦慮。
阿不思·鄧布利多意味著什麼?
他戰勝了第一代黑魔王,是伏地魔唯一懼怕的人。他活著的時候沒有人需要真正害怕黑暗,仿佛他本身就是希望的化身。
然而現在……
哈利打了個寒戰,現在夜晚涼透了的晚風中自己能清晰地回憶起少年格林德沃的相貌,他慢騰騰地順手給自己加了個保暖咒,有些心不在焉地仰躺在了河邊的草地上,呼了口氣。
那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哈利心煩意亂地揮手趕開了一隻爬到他手臂上的小蜘蛛,不知怎麼的回憶起了馬爾福莊園裏所見到的那一幕。
“殺了我吧,伏地魔,我很高興去死!但是我的死不會帶來你所尋找的東西……有很多東西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