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金烏站在窗外繼續注視著,過了一會,那個女孩終於停下手中的殺人動作,癱坐在地上啜泣起來。
風雨交加的夜晚,一棵榆樹、一間山村小屋、兩具屍體、一個手握尖刀的女孩,這個景象讓諸葛金烏也有些迷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沒有去敲門,他知道現在這個女孩是最不能受到刺激的,否則很可能會使她發狂將尖刀刺向自己,所以他決定采用另一種策略。
他將自己的身影完全隱藏在黑暗中,然後壓低嗓音,用一種非常非常低沉與沙啞的聲音對著窗內的臥室說道:“為什麼殺了他們?”
臥室中癱坐在地上啜泣的女孩猛地抬起了頭,望了望四周,但沒有發現任何人在周圍,她往後挪了幾步倚靠在牆角處,動作顯得有些慌亂,“誰?是誰在說話?”她的聲音很稚嫩與清脆,這也排除了她的容貌隱藏她真實年齡的可能性。
“我是地域的使者、人間的判官。”諸葛金烏繼續說道:“你為什麼要殺人?”
“你是牛頭馬麵嗎?你要帶我走嗎?”女孩的聲音有些害怕。
“先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因為他們欺負我,他們不是人,是畜牲。”小女孩似乎忘記了害怕,她的話又充滿著憎恨。
“好,我們暫且按你說的認為他們是畜牲,那你再告訴我,他們和你是什麼關係?”諸葛金烏循循善誘道。
那個小女孩顯然沒想到諸葛金烏會同意她的觀點,警惕心也放鬆了一些,“他們是我的父母,但不是親生的。”
小女孩的話還是讓諸葛金烏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小女孩殺的人競是她的父母,既使如她所說不是親生的,但養育之恩豈能刀槍相向,這女孩該有多麼殘忍與蛇蠍的心腸。
“你竟然殺了你的父母,罪惡至極,我要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諸葛金烏惱怒地恐嚇道。
“他們才不是我的父母,他們是畜牲,他們連畜牲都不如,他們才應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那個女孩又開始瘋狂起來。
等她停歇下來,諸葛金烏也讓自己冷靜了一下問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認為他們是畜牲而應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那個女孩停頓了一下,接著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邊哭邊向諸葛金烏敘述了她的遭遇以及為什麼殺害她父母的原因,諸葛金烏也漸漸對她產生了無限同情以及對她麵前兩個死者的無比憎惡。
這個女孩名叫尹穎,在她為數不多的記憶片斷中她是在不到三歲的時候被人販子偷來賣給這兩個死者的,她記憶中的親生父母非常愛她,她在被拐賣之前生活得非常快樂幸福。
但自從被賣給這兩個死者成了他們的女兒之後,她的生活完全變了,她的童年不但沒有享受到同齡人該有的快樂,反麵充滿了痛苦與艱辛。
在她很小的時候,她就開始幫養父母幹活,從一開始的掃地抹桌到洗衣做飯,甚至上小學一年紀的時候就已經在田間幫忙插秧割稻,多少次她看到她的同學們在林間摘野果、追蝴蝶,她都隻能默默地流淚。
等到上完小學的時候,她的養父母就不想讓她再上學了,說女孩子家上學太費錢,還不如等長大了找個好人家嫁了,後經過學校老師們的極力勸阻以及村長也苦口婆心地勸說才又上了初中。
等尹穎上了初中,家裏的大大小小的活基本上都是她幹了,她的養父母經常沒事的時候也是坐在家裏等小尹穎從學校放學回來做飯,她都是吃完飯洗過碗收拾桌子後才有時間寫作業。
最後連他們村裏的鄰居都看不下去了,也經常地為小尹穎抱不平,但結果就是被她養父母兩人連說帶罵地趕出家門。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現在,今年尹穎上初三,她的養父母也跟她說了,上完初中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再上學了,尹穎自己也受夠了這種日子,今天在學校的時候聽到一些同樣不想再上學的同學們說準備去外麵打工,所以她回到家來之後也把自己初中畢業後就去外麵打工的想法告訴了她的養父母。
她的養父母當然是堅決反對,這麼好的一個傭人走了誰還幫他們洗衣做飯啊,尹穎也沒多說什麼,隻是自己暗暗決定隻要一畢業自己就離家出走,就算餓死累死在外麵也決不再回到這裏。
她幹完家務寫完作業已經十點鍾,像往常一樣洗漱完之後也就上床休息了,誰知她剛要睡著,模模糊糊地感覺到有人來到了她的床上並在脫她的衣服,她猛地驚醒過來,發現正是她的養父在解她襯衣的扣子,她當時驚恐地大喊著:“爸,你幹什麼?我是你女兒呀。”
誰知那個如禽獸一樣的養父不但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還厚顏無恥地對尹穎說道:“對呀,就因為你是我的女兒,我把你養這麼大,你是不是應該用你的身子感謝我一下啊?”
“不行,你不能這麼做,救命啊,媽……”尹穎大喊起來。
“喊吧,使勁喊吧,你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她的養父得意地淫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