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總矜持的笑了笑說道:“我一介商人,能有什麼可以幫到慕主席的嗎?”
慕容南聽出了華總話裏的敬而遠之的意味,心說你這家夥太不仗義了,通過我的手拿到了這麼大的工程,現在想卸磨殺驢啊,門都沒有。
慕容南說道:“是這樣的,當華我在J市市委書記任上,曾經辦過一個很受現任J市市委書記楊逸青睞的女幹部,結果那個女幹部比較脆弱,竟然瘋了。楊逸因此對我挾恨,在接任之後,對我的原來部屬大加報複。近日自殺的J市檢察長葉楊,就是因為當時審查那個女幹部主持者的原因,竟然被逼走上了絕路。”
華總笑了,說道:“衝冠一怒為紅顏,想不到楊逸書記還有這麼風流性情的一麵,哈哈。不過我似乎聽說葉楊是因為巨額受賄才自殺的,好想並不是楊逸的原因。”
慕容南說道:“那是欲加之詞,葉楊在檢察長任上多年,一直是一個很自律的幹部。偏偏一卸任檢察長,就出了這麼一碼子事,明明是楊逸想整他嘛。”
華總笑著看了看慕容南,說道:“葉楊總是有他不法的事實存在的,不然也不會畏罪自殺。”
慕容南看出華總擺明一副不想參與的樣子,心裏越發生氣,心說我到了這般田地,容不得你置身事外啦,就是賴也得賴上你,便笑著說道:“華總一定要這麼理解也可以。不過大家都是在這個官場上打轉的人,應該都知道彼此爭權奪利是很難免的,但應該適可而止。有句老話說得好,莫要趕狗入窮巷,真要大家撕破臉,把什麼事情都抬上桌麵,相信他楊逸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啦。”
慕容南這話明著是說楊逸,暗地裏卻敲打了華總,他是在警告華總,別忘了士元路工程是怎麼來的,如果我把這件事情抬到桌麵上,就算你背景再雄厚,恐怕你也難逃各方麵的輿論譴責,工程做不做得下去就很難說了。反正我慕容南現在已經有些窮途末路,不怕跟你撕破臉。
華總是聰明人,馬上就明白了慕容南話中潛藏的威脅意味,便笑著說道:“那麼慕主席究竟想要我做什麼?”
慕容南心說還算你識趣,就說道:“我知道楊逸現在對華總也很尊重,想麻煩華總幫我遞個話,讓楊逸收手吧,讓他留點餘地將來好見麵。”
華總點了點頭,說道:“這話我可以幫你帶到,不過,結果如何我很難保證
慕容南相信有華總的背景存在,楊逸也不得不考慮華總的話的分量,眼下確實也沒什麼別的招數了,就說道:“華總能把話帶到我就十分感激了。”
楊逸接到了華總約見自己的電話,還以為華總是為了士元路工程的事情找他呢,因此一見麵就問道:“怎麼了,華總,士元路工程遇到了什麼幹擾了嗎?”
華總笑笑說道:“沒有了,一切進展順利。”
楊逸愣了一下,除了工程之上的,他跟華總之間基本上沒其他的共同話題,就問道:“那華總此來究竟有什麼事情啊?”
華總笑了,說道:“我此來是做信使的。”就把慕容南找他,要他轉告的內容轉述了一遍。
楊逸聽完,心裏說慕容南啊,你也有求我的一天。不過,就算慕容南低頭,楊逸也沒有罷手的意思,他也不能罷手。楊逸不同於慕容南,他並不想以市委書記的權勢其逼迫司法機構做什麼違法的事情,這與他個人的原則是相違背的。
楊逸笑笑說道:“華總,我們打交道也不少時間了,相信你對我這個人應該有了一定的了解了。我這個人原則之內的,能幫朋友一定幫,但原則之外,恕我無能為力,我不能通過權力來逼迫檢察機關停止對這個案件的調查。”
華總深深地看了楊逸一眼,雖然他對楊逸可能拒絕自己早有心理準備,可是楊逸說得這麼直接還是讓他心裏很不舒服,便笑笑說道:“楊書記,按說我隻是一個傳話的,不應該多嘴,可是慕主席拜托到了我,我就不得不多說一點。我不知道楊書記看過惻美案沒有,你知道包公看到秦香蓮告狀的第一反應是什麼,是要給秦香蓮三百兩紋銀讓她不要告狀了回家。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這是說就算一個清官他遇到一個告官的案子他的第一反應也是官官相護。來俊臣、張湯這兩個人楊書記肯定知道,那你就應該知道他們所謂的殘酷,實際上並不是針對百姓的,而更多是針對同僚,所以就算司馬遷這號稱寫史的直筆,也把他們當成官員中的敗類,列入酷吏傳的另冊。說到底,官官相護,最終不是護了別人,而更是護了自己。這一點我希望楊書記好好想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