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本來就這樣,是你沒有發現我的優點。”楊逸大言不慚地說。心情也變得愉快起來。
“嗯,嗯,還真是。剛認識你時感覺你就是個流氓地痞。沒想到越接觸時間長,越能發現你的優點。現在我們在同一個城市工作了。哪天下了班就一起出去喝個酒吧。”
“好啊。等我回市裏的,一定找你喝個痛快。”
“嗯,那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人聊到這裏就感覺沒什麼話題好說了。電話兩端沉默了起來。還是徐墨然打破了這沉默說:“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楊逸說:“你也是。晚安!”
“晚安。”
伍景方的辦公室裏。徐貴富拿起麵前的茶杯吹拂了一下上麵的熱氣輕呷了一口茶問:“怎麼樣?楊局長沒有收你的錢吧?”
伍景方笑著說:“姐夫,金條他沒要,不過我在他那兒留下一個錢包。他沒有退還給我。看來這個楊局長也不是完全不吃葷的嘛。”
徐貴富的心放下來不少。看了看伍景方說:“你先不要得意太早,還是先做好安撫民眾的工作。不能讓他們再出來鬧事。要是驚動了市裏麵,問題就複雜了。”
伍景方點了點頭說:“是,我已經著手去安排了。鬧得最凶的葛老漢家我已經派人送去了二萬塊錢。還找了鄉裏最有權威他的叔叔來說和。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其他幾個刺頭我也都托人找過了。也都給了些好處。我現在就擔心上頭會怎麼處置我。”
徐貴富說:“你是我小舅子,我自然會盡力幫你。你就不用擔心了。以後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為。別再讓人抓著小辮子啦。”
“是,我一定謹記姐夫的話。”伍景方恭敬地答,又起身替徐貴富蓄了一杯茶。
也活該伍景方倒黴。兩天後發生一起事件直接將伍景方推到了輿論風暴當中。
楊逸決定不聽相關工作人員的彙報,直接帶人去百姓家裏檢查救災物資和款項撥放的情況。他帶領由市民政局和縣委領導成員組成的調查小組,親自走訪了黑崗鄉的民眾家裏。詳細問了他們有沒有收到救災款項。得到了多少。
先頭走的九家還都說了好話,說鄉裏給了多少錢和東西。到了第二天下午楊逸還要去走訪其他家的時候,剛出鄉政府大門就看到整個鄉政府的大門口被團團圍住,堵死了。裏麵傳來哭聲叫罵聲。
人群裏三圈外三圈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楊逸和徐貴富互相了一眼。便急忙加快腳步走上前去。徐貴富沉著臉喊:“發生什麼事了?我是縣委書記,市民政局的楊局長也在這裏。大家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提出來好好解決,不要都聚集在這裏。這樣解決不了問題。”這個時候徐貴富已經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大家一聽是縣委書記來了。人群便自覺讓出一條路。讓徐貴富和楊逸過去。
兩人大步走了進去。這才發現地上躺著一個人。已經沒有氣息了。是個死人。旁邊跪著一個長相老實的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和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
兩人都淚流滿麵。悲痛欲絕。
看到縣委書記和民政局局來了。人群忽然就沸騰起來。有人高呼道:“伍景方克扣救災款,把老百姓逼得都自殺了。你們政府到底管不管?”
徐貴富一聽這個頓時腦袋都大了。果然是出事了。他強壓下內心的慌亂說:“同誌們靜一靜。有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位婦女為什麼會死在這裏?”
人群中走出一個國字臉,高個子,一臉正氣,四十餘歲的漢子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徐貴富一番說:“你就是縣委書記?”
徐貴富見對方氣宇不凡,說話的表情淡淡的,很像見過世麵的樣子,又覺得他很眼熟。一時之間竟然還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
徐貴富就笑笑說:“是,我就是縣委書記徐貴富。怎麼回事?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
來人有些輕蔑地盯著徐貴富的眼睛看了一眼說:“伍景方是你的小舅子,你能保證公正公平地對待這件事?”
這是什麼人啊?竟然對自己和伍景方的親屬關係也這麼清楚。不過自己怎麼說也是一個縣的縣委書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幫村民竟然敢不把老子放在眼裏。徐貴富心裏很不痛快。不過還是強裝著笑臉說:“誰說有親屬關係就不能公正處理事物了。你們還沒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