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看他就是胡意糊弄大夥的。他才不敢去派出所驗呢。要不為啥不肯走?”狗剩子添油加醋地說。他是很恨楊逸的。有好幾次他想猥褻村中的婦女都被楊逸給教訓了,所以心中記恨。
伍頭仁沒有說話。隻是隔岸觀火,靜候事態變得不可收拾,他要狠狠教訓這個敢跟他搶女人的兔崽子。瑪啦格碧的,這小子這兩年仗著自己懂點醫術,都不把老子放在眼裏啦。擋了老子多少好事啊!楊寡婦如果不是有了他做依仗,怎麼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
翠瓶如果不是有了他的幫忙,憑啥能承包得了果園?如果不是他,村委會的那塊地皮又咋會變成他的新診所?
自己是鐵撅村的村委書記兼村長,是鐵撅村的一把手。收拾不了他老子就白混啦。哼!伍頭仁的眼神陰險莫測,表情變幻不定。
粗糙的大手掌一拍自己的胳膊不冷不熱地說:“楊醫生,俺看你就配合一下去派出所把事情說清楚吧。不然人家大寶找到俺這個一把手身上,俺也不能不給他個說法不是。”
“好,我跟你們去,不過你們給我記得,今天在場的人以後有什麼事都不要來找我。以後我再也不會給你們其中的任何人或你們的親戚朋友看病。”楊逸的目光冷冷地掃視了全場。那冰冷的目光掃到誰的身上,誰就打一個冷顫。
村民中好些受過楊逸恩惠的人都禁不住低下頭去。他們中有些人是迫於村長伍頭仁的銀威才來的。現在都開始後悔起來。這在一個村住著,誰知道誰哪天會得上啥病啊?要是沒有了楊逸這個醫術高超的人庇佑著,在這種落後陰氣過重的村莊裏麵生活著,人們是很缺少安全感的。萬一一小心染上個啥邪病可就慘了啊。
於是有很多人就愉愉地默默地退了出去,找了個借口回家了。“村長,不好意思,俺家裏的豬還沒喂,俺得回去了。”
“伍村長,俺媳婦叫俺去打醬油,你看讓俺給忘記了,俺先回了。不然這婆娘又得掐俺耳朵了。”又有一個跑了的。
人群漸漸散去,隻剩下為數不多的十來個人圍在伍頭仁的身後,瞪著楊逸。等著押送他到派出所。
馬芸芸擔心地扯了扯楊逸的衣袖:“你真的要跟他們去。這天這麼黑了,你還是不要去了。”
楊逸溫和地看了馬芸芸一眼道:“不會有事的,你今晚就別回去了,在這和晨曦薑尚一起住吧。”
馬芸芸點了點頭,眼裏現出一層霧氣。心裏既不舍又充滿擔心。這些個人都是出了名的不是好人。尤其是村長伍頭仁,壞水最多。不知道楊大哥這一路跟著他們去派出所會怎麼樣?她記得通往鄉派出所的那條路現在正在埋電纜,被挖開了好些個溝渠。破破爛爛的要是從那裏走得時辰了。
要想去派出所最近的路程就是從山上走,可山道崎嶇險峻。這幫家夥要是在山上起什麼壞心眼可咋整啊?
馬芸芸的目光越來越擔憂起來。
楊逸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頭。一副氣宇軒昂的樣子,倒是村長伍頭仁猥瑣地縮著個腦袋,弓著背,雙手抄在袖口裏,賊眉鼠眼的。本來一米七幾的個頭跟在楊逸的身旁也顯得矮小猥瑣起來。
楊逸跟他們走在崎嶇的山路上。狗剩子拿著手電筒子照著前麵的路。劉二則拿了個火把。後麵的九個村民也各拿了一個鬆香製成的火把。在村裏夜晚行路,這火把必備。因為深山裏常有野獸出沒。很多動物和陰邪之物都害怕火光。伍頭仁為啥非要趕在夜晚將楊逸送到派出所呢?他這麼做是有目的的。
此刻一眾人來到了盤龍山最為險峻的部分,十八盤。十八盤分為上十八盤和下十八盤。上十盤艱險陡峭。行路如登天般艱難,熟悉攀登的老手也要集中注意力爬個小半天才能爬到峰頂。但是下了這個十八盤還有幾公裏就到通往鄉裏的公路上了。
下十八盤山壁如刀削般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失足跌到萬丈深淵裏麵。
伍頭仁邊走邊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計算著位置和距離。既要收拾了楊逸這小子又不能搞出人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