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紀事之我主沉浮》
內容簡介:
她比明成皇後溫婉聰慧,她比武則天含蓄謙和。
同樣的母儀天下,主宰朝政,於危局中力挽狂瀾。
所不同的是,她是幸運的,在朱門宮闕內,
擁有少年天子空前絕後的青梅之戀。
然而,她又是不幸的,愛的越深,傷的越重,
深宮中的欲望沉浮,群芳爭妒,國變政亂……
禁宮之中,有愛,亦會步履蹣跚。
若沒有了愛,又當如何?
引子
大明洪熙元年五月十三日,登基僅十個月的明仁宗朱高熾病逝於北京紫禁城欽安殿內,享年48歲。
此前因南京一帶地震頻發而被派往鳳陽拜謁宗詞,並親赴災區賑災安民的皇太子朱瞻基在得到宮中密報之後,立即啟程回京奔喪。
然而早在永樂年間就與時為太子的朱高熾展開皇位之爭的漢王朱高煦躊躇滿誌,布下天羅地網欲在朱瞻基回京途中設伏劫殺。
正文 第一章 瀕臨絕境險(1)
第一章瀕臨絕境險南京舊宮內高大輝煌的殿閣已不再流光溢彩,漂亮的琉璃瓦已然缺失了不少,雖然說不上是殘垣斷壁,但是也蕭瑟淒涼了許多。如今在殿閣之間的空場上搭起了一個又一個行軍用的營帳,在其中一個較為寬敞的營帳內,若微靜靜地坐在雕花黃梨矮凳上,怔怔的有些愣神兒。剛剛發生的一切有如一場驚天巨變,震的她現在還有些沒緩過來。“娘娘,許大人在外麵,說是想看看您手上的傷。”湘汀一推帳門,入內回話。“快,快讓他進來。”若微立時站了起來。依舊是豐神俊秀,依舊是淡定如風,步入帳中一步一步走到若微麵前竟然施了一個揖禮,是君臣之禮嗎?心底不由微微黯然。而他則毫不在乎,默默地將她全身從上到下掃視一圈之後才開口說道,“手上的傷,讓我看看,若是處理不好,以後便廢了。”“我沒有怎樣。剛剛回來太醫已經給包好了。他…….太子殿下傷勢如何?”若微心急如焚,朱瞻基被抬回來以後,一直是自己和眾太醫貼身守著,可是沒成想,當朱瞻基醒過來以後,竟然讓她先出來,回到常德郡主朱錦馨的帳中休息。她原本不從,可是卻被兩個男人不同的眼神兒所震撼,病榻上的朱瞻基目光柔和卻透著一股不能更改的堅持;站立一旁的許彬麵色冷峻目光犀利,更是隱含著暗暗的警告。於是她退了出來,可是她的心卻七上八下的再也難也安定下來。為什麼朱瞻基要讓她出來,這個時候,他應該知道自己有多著急,恨不得以身相代,又怎能置身一旁,不聞不問呢。這樣瞞著,莫不是…….她的臉蒼白的有些嚇人,是的,她被心底盤踞的那個聲音嚇住了。不能,也不會。於是,她下意識地把許彬當成了那棵救命稻草,“他,究竟怎麼樣了?”“還好!”許彬說著,便毫不顧及君臣之禮和男女之別,伸手將她輕按在榻上,解開縛在她手上的包布,一層一層,動作輕緩而小心翼翼。當那雙血跡斑駁慘不忍睹的手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明顯變色,額上的青筋隱隱直跳,仿佛想要說些什麼,終究是忍住了。“去,取清水來。”許彬開口,並沒有向誰吩咐,但是在他無形的帶著稍許壓力的氣場之下,湘汀還未開口,司音已經立即下去照辦。“你自己也懂醫,該知道這傷口若不處理幹淨,會……”許彬低沉的話語中已然明顯透著一絲責備和不滿。“我沒事。”若微的心思絲毫不在自己的手上,剛剛太醫過來也隻是簡單處理了一下,一來太醫是不敢拿著她的手為她仔細料理;二來,她也沒這個心思。
正文 第一章 瀕臨絕境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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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不僅屬於你自己。”許彬冷冷的說,是的,他的麵色比剛剛更為陰沉。強按著若微的手,以清水拭去隱藏在破損之處的泥垢,自然風幹之後,又抹上隨身帶來的膏藥,再以幹淨的布帛包好,這才算大功告成。幾乎是在這雙手被包好的同時,若微站起身便向門口走去。“他不好,很不好,你現在過去,隻能是添亂!”許彬眉頭微擰,坐在榻間,毫不避諱地拿起案上的一杯冷茶喝了一口,那茶是她喝過的。湘汀見狀立即招呼司音、司棋退下,又換上兩杯熱茶。“什麼?”若微轉過身,對上他的眼眸,“說清楚點。”“他,醒來以後沒過多久也讓我出來了。現在太醫們在會診。雖然不得詳情,但是我應該可以知道個大概。”許彬神情冷幽,此時他心中的痛苦毫不亞於病榻之上的朱瞻基。心愛的女人近在咫尺,而她此時全部的精神都在那個人的身上。今日在廢墟上看到她原本彈琴弄弦、拈花調脂的一雙玉手如同鐵鏟一般在泥土與汙垢中刨掘時,他便心痛的無以複加,他從來是那樣的驕傲,以至於他從不認為,當她在自己與朱瞻基之間做選擇時,自己輸了。但是今天,他才真正意識到是自己輸了。正是那雙手,像一個魔咒,深深映在他的腦海中,讓他堅硬如鐵的心痛的抽搐在一起。“為什麼?”若微此時卻無法顧及到他眼中閃過的痛惜之色,她隻是驚訝萬分,“你的醫術,他是知道的,為什麼不讓你參與太醫會診。那些留守舊宮的老夫子,他們懂什麼…”許彬淡淡說道:“肋骨的上、下緣均有肋間肌附著。一根肋骨單處骨折後,因有肋間肌支持,心肺尚可支持。若是兩處以上折斷受損,累及胸壁較大麵積者,因前後端均失去支持,傷及心肺,造成呼吸困難,嚴重者可致氣胸或血胸。”許彬很清楚朱瞻基為何不讓自己留在身邊,是不想承自己這個情吧!自己對於若微的心,似乎從來沒有刻意隱藏過,尤其是在朱瞻基麵前,自己的驕傲不允許他小心翼翼地做出一幅偷窺別人家珍寶的樣子。是的,大大方方的將對她的欣賞與愛意毫無掩飾地表露在朱瞻基的麵前,這其實也是一種尊重。所以,朱瞻基一向都知道。於是,朱瞻基的驕傲也不允許他坦然地將自己交給情敵來醫治。完全理解,若是異位而處,許彬也會如此。若微麵上沉靜極了,此時的她已經全無剛剛的急迫與無措,聽了許彬的一番說明她反而鎮定下來了,“如此,可以‘營和止痛湯’來鎮重。內服‘順氣活血散’加‘接骨丹’。可再命聖手接骨續筋即可!”許彬淡然一笑,對上若微的眼眸,“學醫,你始終頗具靈氣,奈何根基卻著實不實。”“哦?”若微的美目立即瞪了起來,“湘汀!”湘汀應聲入內,“主子!”“快去殿下帳裏看看,太醫們是怎麼說,又是如何診治的,細細的記下速來回我。”若微急切地吩咐著,瞻基把她趕出來時就明令身邊的太監和侍衛,不許她再次入帳打擾,她自然知道朱瞻基如此做的苦心,可是這樣一來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等著更是心焦。“是。”湘汀匆匆退下。“剛剛在花園,看到了你的女兒。”許彬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話語也輕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