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替爸爸帶兵穩定北方,一去即是兩年,從不曾給她打過一個電話,捎回過一封書信。
“在外的日子可好。”她坐他對麵,沉默片刻,率先開了口。
他清清冷冷地道了句還行,然後說累了,要回房間。
從新婚後,他一直住在她曾經的閨閣裏,他本是倒插上門的女婿,她又是個府裏不受待見的八小姐,所以婚後寧將軍自然沒有給他們另外安排其他住處。
她的閨閣在寧府偏僻的西院,老式的兩層建築,自帶一個小院子,院子裏種著清貴的梅花,時下梅花早落了,有光禿禿的枝丫伸進二樓的窗台裏,添了幾分蕭瑟。
回房的路上他在前麵走,寧蝶跟在他的後麵慢慢踱步,他曾接受過專業的部隊訓練,步子邁得比一般人大上許多,他的背影始終和寧蝶保持兩個拳頭的距離。
晚間躺上床,寧蝶全身緊繃得要命,她緊張身側這個人,即便霍丞閉著眼睛什麼也沒做。
可她的呼吸裏全是他的氣息,既陌生又熟悉得可怕,她側過身去背對著他,挨到半夜還睜著一雙眼睛。
被子冷不丁地被掀起一角,床頭的燈亮了,霍丞穿好拖鞋,見她要坐起來,麵無表情地對她說道:“你早些睡吧,我去睡沙發。”
她看他真的關上門走了,橘黃的燈光把屋子照得暖色一片,可她莫名覺得寒冷,屋子外是嗚咽的風聲,悲傷得厲害,寧蝶突然想,他們這樣的婚姻,存在著有什麼意思呢。倒不如鬆手算了,還彼此一個自由,反正是她束縛了他,這般想著,寧蝶當真穿上鞋子,走出臥室,打開客廳的燈,站定到霍丞的身邊。
燈光一時刺眼,已經躺在沙發上霍丞半眯起眼睛,盯著寧蝶。
他隻穿了一件深藍色的浴袍,隨意蓋著一條單薄的絨毛毯子,沒有白日裏軍裝增上的氣勢,可寧蝶還是覺得這個男人哪怕是眼前這般慵懶的樣子,也依舊帶來一種逼人的壓力。
“霍丞,”寧蝶握了握緊拳頭,努力地使自己平靜,“我們要不離婚吧。”
客廳角落裏擺著一個大鍾擺,平時素來沒有什麼存在感,今夜寧蝶的耳朵回蕩的幾乎全是它的聲音,不知心裏跟著數到第幾下,霍丞才不緊不慢地拉了拉毯子,語氣平淡地道:“別說胡話了,早些去睡。”
他以為她還在開玩笑,從十七歲她嫁給他,這個男人何曾認真地揣測過她的心思,寧蝶突覺悲哀,不知從哪裏鼓起的勇氣,她一把扯開他身上的毯子,有些歇斯底裏,“霍丞,我是真心要和你離!你今晚給我個回答。”
霍丞蹙眉,似在思索,手指輕輕地在沙發墊子上扣了扣,半分鍾後點頭,沒有不舍,“行吧,給我點時間安排。”
她終於要擺脫他給的陰影,寧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解脫,她笑著重複地說太好了,可是眼淚不停往下掉。
霍丞起身抱住她,輕輕拍拍她瘦弱的肩膀,低沉的嗓音第一次如此地溫柔,像在耐心地哄一個孩子,“好啦,別哭了,去睡吧,乖些乖些。”
這次他替爸爸帶兵穩定北方,一去即是兩年,從不曾給她打過一個電話,捎回過一封書信。
“在外的日子可好。”她坐他對麵,沉默片刻,率先開了口。
他清清冷冷地道了句還行,然後說累了,要回房間。
從新婚後,他一直住在她曾經的閨閣裏,他本是倒插上門的女婿,她又是個府裏不受待見的八小姐,所以婚後寧將軍自然沒有給他們另外安排其他住處。
她的閨閣在寧府偏僻的西院,老式的兩層建築,自帶一個小院子,院子裏種著清貴的梅花,時下梅花早落了,有光禿禿的枝丫伸進二樓的窗台裏,添了幾分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