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重生之渣夫不渣
作者:蔣小韞
☆、慘遭鴆毒
有幾句俗語說得特別好。一句是“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時候一到,全部都報”;一句是“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一句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為什麼這幾句話好呢?因為我現在深刻地體會到了老先人的智慧有多博大精深。這幾句話竟然同時在我身上應驗了。
隻是我種的這個果是惡果,得到的報酬自然也是惡報了。若是早知道今日這般,我寧願循規蹈矩聽從父母安排嫁給醜相的男人也不會去動一動那十幾年來頭一次動的春心,更不會做出私奔這種這種離經叛道的事體來。
我的夫君柳寄生此時就站在我的麵前,還是當初那十分吸引我的俊俏模樣,還有當初那將我拐走私奔時的風流氣度兒。
不同的是,此時我身上穿的乃是尋常棉布製成的襦裙,頭上的包頭也是一塊舊帕子,更別提腳上補了千百針的高底鞋了。我灰頭土臉的模樣兒映在我的夫君柳寄生的眼裏特別能催我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這依舊能吸引萬千閨中含春的少女的男子咳了咳:“娘子,跟著我這幾年辛苦你了,每每你自家不製衣卻要讓我光鮮亮麗的出門,每每你自家省著不舍吃穿卻將銀子給我應考花用。”
“男人是一家子的門麵,不值什麼。”他這個頭一起,我就知道沒有好事了。當一個和你相濡以沫的男人開始和你不自在地敘舊時,就是個不詳的預兆兒。但我就像是那砧板上的魚,臨死之前還不忘掙紮幾番。
我的夫君此時此刻定然是極高興的,那雙桃花眼裏的笑意直接烙在了眼底:“我知道你一向賢惠,這一次隻要能讓我們都過上好生活,肯定也是要依我的,。”
我的心不由之主地在心間使勁兒地蹦躂了許久,我忍住驚駭,放下手中的梭子,微笑地問他:“什麼事?些許小事你自有決斷,今日怎麼就想起找我商量?”
柳寄生看著我,眼睛裏有一絲不舍:“這件事關乎你我二人,必得商量的。”這麼一句話,生生地讓我的心沉了下來,難道真是我虧心事做得太多?“我現如今考上舉人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自古以來聘則為妻奔為妾,以前還好,以後若是再由你出麵充作夫人就不大好看。這次我能中舉,多虧息夫家的小姐息夫雅幫忙打點,是以我和她說好要聘她為妻。息夫小姐是極和善的一個人,她曾和我說過,她若是嫁過來了必定像待自家親姐妹一般待你。”
我的夫君呀,除開剛開始情濃那會兒,從未和我說過這樣多的話,我是該歡喜還是該悲哀?說我出麵充作夫人不好看,難道前幾次逼我使用仙人跳騙客商錢財的不是他?將騙來的所有錢拿去趕考花用的不是他?現在又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得是老天爺瞧不慣我坑蒙拐騙所以對我實施了懲罰。
我一無積蓄二無家宅三無親戚在這裏可投奔,等著那息夫小姐進門豈不是任她捏圓搓扁?且我和我的夫君柳寄生相濡以沫三年,熬得他出息了我倒反而成了個妾?
若說門庭,我家好歹是醫學世家,雖然沒落了,祖上也在在宮中做過太醫的,也算得官身,怎麼就配他不起?
感情是這麼些年的粗茶淡飯讓我生得醜了許多是以才無法籠絡住柳寄生的心?我不甘心,問他:“若是我不答應呢?”
結果話音剛落,柳寄生剛剛還燦若春花的笑臉就陰沉下來,比那鍋底灰還黑。我生怕他踹我一記窩心腳或者扇我一個大耳刮子,連忙補話:“我不答應是不可能的事,隻是為著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你總該讓我見一見這息夫小姐的。”
柳寄生坐下自己給自己用那醋碗斟了半碗暗黃色的茶,將將才抿一口就忍不住吐在了地上,他用錦帕拭了拭嘴角,說:“這又有何難?”
於是乎,我這才有緣見那息夫小姐一麵。
見息夫小姐的地方正是我這堪堪歇息的寒舍,不是謙稱,是真的寒磣,寒磣的房舍也叫寒舍。
息夫小姐幾乎連坐都不坐,盡管我將這屋子收拾得纖塵不染。柳寄生在旁,笑得眼眉溫柔:“這就是息夫小姐息夫雅。”
我並未抬眼細細地打量她,因為那樣會讓我既傷情又難為情。傷情的是:息夫小姐身著淺綠色顧繡襦裙,淡黃色紗衫,烏鴉鴉的發上插著一隻翠玉步搖並一排絹花,看著就像當初我還在閨中時候的模樣兒,而我為了柳寄生做了五六年灰頭土臉的賢惠娘子,他卻看我不起要另取。難為情的是:此時此刻灰頭土臉的我和左邊眼角略下紋有一個指甲蓋兒大小的藍色蝴蝶的息夫小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是富家的小姐,一個是土鱉婦人,但凡是由奢入簡的土鱉女子都會有難為情這樣的情緒。
我點點頭,對柳寄生說:“我想單獨和息夫小姐談談。”柳寄生看向息夫小姐,息夫小姐點點頭,他才出去。
我見到這麼個形景又傷情了一回,當初他何嚐不是這樣對我來?是以他一出去我就蹙眉沒好氣的說:“我並不喜歡你,更不想你進門。”其實這句話起頭就沒起好,特別沒有威壓。
那息夫小姐竟然伸手輕挑地撫了撫臉側垂下的發,極妖媚地一笑道:“我進門後第一個清理的就是你林剪秋。現在不是我要求著嫁給他,是他求著娶我。你看看你們住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些什麼破爛兒?他是窮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