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烏雲,漸漸飄散,金黃的陽光照了出來。
黑鏽的鐵器散發出血腥味,牆壁處掛著許多刑具,暗壓的屋子內拍桌的聲音響起,陣得內室的人全身都抖了下!
一個清亮的女聲,帶著高昂的咆哮道:“穆子銀,你特麼到底說不說!”
女孩坐在凳子上,打著二郎腿,手臂放在桌麵,阡細的手指把玩著桌上的水果刀,刀尖滑過桌麵,一條長痕顯出,誰都不知道她此刻有多想把這刀子飛過去!
女孩大概二十出頭,瓜子臉,白膚玉脂,美若瓊華,巧鼻高挺,紅唇飽滿。秀眉緊蹙,眉心夾雜著怒火。
也是個美人,她穿著一身軍綠色迷彩服,勾勒出修長苗條的身姿,黑色的滴得出墨的黑發,帶著自然卷高高的束起了個馬尾。
那叫穆子銀的男子被掛在刑架上,雙臂被高高的捆束著,全身黑色的勁裝,手臂的繩子繞了一圈又一圈。
胸口大開,露出結實堅硬的胸膛,可上麵幾道血痕卻破壞了這份美感。
額前散發的碎發遮住了眼,臉部如刀削般堅硬,屋子很黑,隻有頭頂的一盞電流極小的燈泡,以至看不完那人的輪廓。
男子低著頭,嘴角勾起了笑意,他嗬嗬的笑著,低沉的聲,如墜入深淵的魔鬼,帶著不削輕蔑之意,他的身子被笑意牽扯著身體微微顫抖,咳咳的咳了起來。
“……”
男子細薄的唇微張,語氣更是不削,沉沉浮浮如魔音回環:“楚家那老頭兒的孫女也就這番能耐啊……屈打成招算什麼英雄好漢!……”
女孩那清亮的聲音如同鈴鐺敲響,帶著幾分笑意:“穆少是今早眼屎沒擦幹淨麼,你哪裏看見我是個英雄,是個好漢了?還有,穆少搞清楚自己的情況,不要時刻都想著裝逼。”
男子眸子略過一抹尷尬,但即刻便消失不見,恢複了一向的輕蔑不削。
穆子銀看向桌邊的楚溪,不削的開口:“楚溪,你以為你抓了我,我就會告訴你那筆貨在哪裏嗎?”仿佛多跟別人說一句話,都是降低他的身份!
楚溪瞟了瞟他,淡淡的開口道:“那筆軍火對楚家還不至於造成內部威患,不過是戳破了點皮,可若你們穆家少了你這梁柱,就不知道是什麼狀況了。”
她轉著手中的水果刀,說的悠悠無比。
這穆子銀一天閑的蛋疼,盜了她家的軍火。
她在黑道上混,必然少不了這些東西。
穆子銀咬牙,“既然沒什麼危害性,你又為什麼要抓我?”
這該死的女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腿邊,就在他小解的時候,腿上就傳來震震刺痛,他驚恐低頭一看,這女人就把迷針注射進腿裏,然後,醒來,他就到了這裏。
還被鞭子打成這樣!這簡直就不是女人!誰娶了誰倒一輩子黴!
穆子銀這話一出,楚溪像見了白癡一樣盯著他:“切,笑話,貨就是錢,錢就是貨,你偷了我的錢,我給你點教訓難道不應該嗎?”
穆子銀懵了,這什麼理論?
桌上的手機鈴鈴的響,發出震動。
楚溪蹙眉,“又是哪個殺千刀的?”沒看見她正忙著嗎?
咳咳咳……他肯定看不見!
她拿起桌上的手機,還沒看見是誰打來的,穆子銀就在刑架上說著風涼話:“好歹一個大家閨秀說話竟然如此粗俗。”
“閉上你的臘腸嘴!”某女狠狠瞪了穆子銀一眼!
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好嗎?難道她還要像那些深居內院的小姐一樣?說幾句話臉紅得跟個猴子屁股似得?嗬!真是可笑,那她還不如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楚溪拿起手機,平定了呼吸,開口問道:“什麼事?”
“怎麼現在才接啊?現在很忙嗎?”手機裏傳來一個磁性動聽的男聲。
“嗯,在處理事,你回來了?”她笑了笑。
唔,這家夥從英國辦事回來啦?
掛在刑具上的某人也不忘嘲諷一句:“原來是老情人啊……”
楚溪臉垮的黑了下來,隻聽得手機裏的聲音帶著愉悅的味道:“嗯,我回來了,小溪兒有空嗎?來簡居一趟吧。嗯,要快點哦,就這樣,bye~”
然後,掛了。
楚溪:“……”
根本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吧,罷了,罷了,穆子銀,算你孫子狗屎運好!
楚溪大步走到穆子銀麵前,狠狠踢向了他的腿肚子!
“讓你話多!”
穆子銀悶哼了一聲,額頭冒著虛汗,臉部痛苦的皺在一起。
“你……你到底還是不是女人,能不能對男士溫柔一點!”
“對,我還不是女人,是女孩!傻蛋。”
楚溪又給了他一腳,痛的他都想把這腿拿菜刀剁了……
楚溪扭頭,對著門大喊了聲:“門外站著的兩個,進來一下!”
門外兩個穿黑色工作服的男人走了進來,到楚溪麵前,不容忽視的恭敬,他們齊聲道:“頭,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