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堇一個哆嗦，寒戰從頭皮到腳趾，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某個殺人案例：犯人很喜歡漂亮的眼睛，然後殺了很多人，挖了很多眼睛做標本……
他不會是想挖我的眼睛吧……好、好可怕。不過，我的眼睛算是漂亮嗎？我覺得青兒的眼睛更漂亮的說……
“威、威脅什麼的，你可以做得更徹底啊！”差點一下子神遊到別處，紫堇幹脆閉上眼睛不再看對方，“反正那個時候你不是能動嗎？為什麼不攔住我？”
“為什麼？”狄肜反問，又像是自問，然後他將目光移向遠方，答，“可能是因為……”
因為你哭了啊……
“什麼？”終於感受不到了他指尖的溫度，紫堇才睜開一條縫來。見狄肜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紫堇瞪著他道，“不說就算了，喂，我要下去了！”
掙紮了兩下，也如願以償地看到了狄肜皺起來的眉頭，紫堇眼睛一轉，伸手在狄肜的腰間一撓。咦？沒反應？
抬頭望到他漸漸冷下去的麵部，紫堇哈啊一聲，收回手，眼睛瞟到別處去：“突然手癢了，啊哈哈……”
“你要是想再掉下去一次我沒有意見，不過這麼一點高度比不上摘星樓，頂多讓你疼上一陣子而已。”狄肜麵無表情地說道，隻是眼中卻是一種哭笑不得的神情。
他抱著她一個躍身落在了地上。紫堇在腳著地的瞬間就掙開了狄肜的懷抱，退開幾步來。而狄肜眸子一緊，什麼話都沒說，隻是倚靠著身後的樹幹。
“那個，若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先回去了？”紫堇歪了歪頭，似乎在跟他打著商量告別一樣。
“阿堇，你要去哪裏呢？”狄肜眯了眯眼，眸底深處是危險的光芒。
“阿堇阿堇，你以為你跟我有多熟？還隨便給起小名？”紫堇心中犯著嘀咕，可又絲毫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她露出一個很職業性的微笑，八顆牙齒閃亮亮的：“當、當然是回軍營啦，如果我隨便跟陌生人走掉的話，我們家青兒會傷心的。”
“哦？”狄肜摸著手指，卻足夠讓對方心裏一陣哆嗦。
他走進幾步，在紫堇還未來得及避開之前，伸出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脖頸。“或許，我還是應該殺掉你。”
殺掉你，你便不會再退回敵方，不會成為阻礙，更不會是……我的弱點。
“你不會。那麼多的機會，你都沒有選擇殺我。所以這一次……”聽到這樣的話，紫堇搖了搖頭，否定得很堅定。她說，“你也不會殺我的，玄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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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肜微微一笑，明明是不一樣的人，卻和那位王府的總管大人有一樣的笑容。溫和無害，但暗藏洶湧。
“原本我以為，你隻是為了將我帶到西漠才假扮成玄月大人的。但是，我忽略了一點。樣貌、聲音動作都可以改變、可以假裝，但習慣不會。”紫堇在說話的時候，不知在想什麼，微微蹙起的眉下，眼神有些暗淡。
“你身上的味道，是用某種香葉熏衣服留下來的，與玄月大人一樣。玄月大人用那種香葉，而你，太傅大人，為什麼也會用那種香葉呢？兩個不同的人可以相像，但絕不可能完全假扮。除非，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在四年前，或許更久，你就是玄月大人了。因為攝政王是東靈的真正掌權人，他的管家一般都能獲得比皇宮更多的消息。而在王府敗落之時，你亦沒有道理繼續留在那裏。所以，玄月大人就消失了。”
“不過，你比丁香更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