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正盛,從樹葉縫隙中透出,破破碎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個傲嬌小子到底怎麼了?”紫堇衝著水麵上自己黑乎乎的倒影問道,“也不知道哪裏招他惹他了。判死刑也得給個說法,你說是吧?是吧?”
紫堇扯著岸邊的無辜小草,絲毫沒有察覺坐在樹枝上的長庚。長庚聽到紫堇的自言自語,不知不覺勾起了唇角。
月光那麼明亮,可是在他的眼中,隻有那個小小個子的人兒才是唯一的光明。
草叢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響,但就算是那麼細微的動靜,對於習武人來說都是格外敏[gǎn]的。
他一揮手,便有血肉飛濺的聲音,驚動了正在怨念中的紫堇:“什、什麼人?”
“不是人。”長庚靠著樹幹,算是應了紫堇,打破了兩人之間無厘頭的冷戰,“是蛇。”
“蛇?”紫堇一個跳腳,離開原地。
這個世界上,紫堇不怕任何東西,除了那種軟軟的、粘噠噠的吐紅信子的動物。聽到這麼一個詞,紫堇隻覺得全身一陣冷顫過後,雞皮疙瘩猶如雨後春筍,嗶嗶叭叭出來了。
“已經死了。”長庚淡淡解釋道,“藥人穀一帶蟲蛇較多。”
“晚上睡覺,會不會有蛇過來?”紫堇一個哆嗦。
“姑姑不必擔心。”長庚看向遠方,後麵一句話輕不可聞,“我會保護你的。”
*
翌日,天剛蒙蒙亮,兩人就重新上路了。
早上的空氣很清新,有不知名的鳥兒在林中鳴叫,清脆空靈。穿過了樹林,很快便看到一個山穀的入口。入口處芳草萋萋,遮掩住一塊時日已久的石碑。而同樹林的清新不同,藥人穀中是一片茫茫白霧,經年不散,猶如仙境。
“藥、人、穀。”紫堇湊近臉去,辨認出石碑上褪色的紅字,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她直起身,看著那霧茫茫的未知前路自言道,“原來這裏就是到藥人穀。”
“聽聞藥人穀的妙手神醫沈鈺,醫術天下無雙,沒想到這麼寒磣,連個大門都不修,隻有這麼一個石碑,莫不是和小謝一樣是個葛朗台?”紫堇暗自幻想著尚未謀麵的神醫,突然又想到什麼,啊了一聲,轉臉問長庚,“神醫的話,是不是很難請他看病?像是一命換一命啊、長得不好看的不給治、長得太好看不給治、長得一般般也不給治之類的?”
貌似小說裏麵都是這麼寫的。神醫的頭銜下掩藏著一顆變態心,需要萬能而聖母白蓮花的女主來拯救……
長庚好笑地看了一眼,隻是眼中似乎多了一分沉重,他搖了搖頭:“不會。姑姑不必擔心,沈神醫定是會給你醫治的。”
既然是軒轅舒招呼過的,就算是江湖盛名的神醫,怕也是不給幾分薄麵的。
“哦。”紫堇呆呆的點了點頭,靈光一閃,笑道,“既然是神醫,那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把我這雙二級殘廢眼給醫治好?誒,長庚,你說你的失憶症是不是也該治一治了?”
長庚聽言,麵色不自然的一頓,沒有接下她的話,徑直走進了穀中。
“誒,長庚你怎麼不說話啊?”紫堇看著那消失在霧氣中的身影,連忙追上去,“要小心啊,萬一這裏有什麼‘進去便不能出來’的陣法什麼的就不好了……誒,等等嘛!”
藥人穀中霧氣雖盛,但對於長庚這樣的習武之人根本沒有什麼障礙,反倒是紫堇,磕磕絆絆跟著他的身後,仿佛下個一不注意便會摔個狗啃泥。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