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信的身上已經沾滿了血,手中的龍紋劍更是不知道抹過了多少人的脖子。雖然統領的命令是一個不留,但是他殺的全是抵抗的柳家軍,那些放棄抵抗的士兵他都一律放過了。
不僅是他,他還吩咐自己的手下不準殺沒有還手能力的人。
“啪!”他手中的龍紋劍挑過一把他,他看著眼前的人,滿眼都是火氣。罵道:“你還是不是人!連這種傷兵都不放過?”
在他的麵前也是一個古煌家的千長,在那千長的馬下,是一個沒有雙手的柳家軍。身體顫抖著看著古信和那千長,眼裏滿是恐懼。
那千長回頭看著古信,說道:“他是柳家的兵!就該殺!古信!你還是不是古煌家的軍人了?”說完,手中的刀再次劈向那人。”
可是他的刀在剛剛舉起,古信把劍橫過來,用劍背抽在那千長的手腕上。千長突然感覺右手腕吃痛,手中的刀落在了地上。回頭來看著古信:“你到底是哪邊的?難道我們的兄弟就白死了嗎?”
古信沒有理他,說道:“我說過,他隻是一個傷兵,已經沒有能力在對我軍造成威脅。”說完,手中的龍紋劍指著那千長。
那千長心裏知道自己不是古信的對手,冷哼一聲說道:“哼,我會向上麵反映的。”
“請便。”古信淡淡道。
“哼。”千長掉轉了馬頭想後方而去,想必是向高層報告去了。
古信看著地上的柳家傷兵,突然感覺背後一涼,動作很快的彎下腰,隻聽噗的一聲。彎著腰的古信知道那是兵器刺入身體的聲音。可是他並沒有感覺到自己受傷,他抬頭一看。剛才那柳家上兵的胸前插著一根標槍,傷兵雙眼瞪的大大了看著古信,可是人已經死去。
古信心中忽然出現一絲悲涼之情,戰爭時殘酷的,士兵本沒有罪,有罪的都是那些野心家們。為了自己的一絲權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古信低歎了一口氣,回頭向那標槍飛來的地方,可是後麵隻有在扮演屠夫角色古煌騎兵。
這是單方麵的屠殺,柳家軍毫無還手之力,幾萬人就死在了這山坳間。據後來統計,第一次東南戰爭,三十萬柳家軍逃回克蘭城不過數百人而已。
當初古信的老師給他說,戰場沒有誰對誰錯,隻有殺與被殺,為了活下去,必須殺掉對方。
當時古信還反駁了老師說的這句話,他說人類之間是有感情的,我們完全可以好好的交談。為什麼不能和平共處下去?可是現在,他心裏的這個想法正一點點的動搖。
漫山遍野的都是屍體,夕陽照在被鮮血染紅的大地上,別有一方風味。現在大部的柳家軍已經被殲滅,隻有少數的人還在樹林中逃跑。古煌騎兵們三三兩兩的在周圍的樹林中搜索著,遇見落單的柳家軍就殺。
古信坐在山包上,在主要堵截的任務過後,他沒有率部進去屠殺,他不想做這種劊子手。
樹林裏不時的出現一聲古煌騎兵的呼喊聲,隱隱間還有些興奮,可是伴隨著他們呼喚聲的後麵,卻是痛徹心扉的慘叫。古信知道,那是古煌兵在無情的屠殺。
他覺得,這場戰役已經取得了堵截的效果,他不懂為什麼長官們還要下令殺掉那些投降的人。
夜晚,由於在樹林裏沒有多少光亮,為了防止柳家軍偷襲。長官終於下令樹林裏的軍隊全部撤出來集合。
看著撤退的古煌騎兵,躲在暗處的柳家軍僥幸的吐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沒有被騎兵追到,還在慶幸的同時,還是不忘記逃跑,他們不知道古煌家軍隊會不會突然發瘋再次在樹林裏尋找屠殺他們。
第二天,古信傳令兵叫去,說是統領要見他。到了焦慶克的帳篷後,古信看見了一個人,就是昨天他阻止殺掉傷兵的那個千長。
那人也看見了他,嘴角微微的翹起,眼神中有些輕蔑,意思是你死定了。
“屬下拜見統領。”古信來到帳中,對著在前麵的焦慶克鞠躬道。
“古信,我聽說,昨天你阻礙我軍勇士殺掉柳家賊子,有沒有這回事?”焦慶克淡淡的說道。
雖然古信沒有抬頭看焦慶克,但是從他的語氣中已經聽出了不滿。他沒有抬起頭。說道:“回稟統領,是有這回事兒,不過那柳家士兵已經沒有了雙手,對我軍造不成威脅。如果我們連這種手無寸鐵的士兵都殺,那我們和西邊的魔族有什麼不一樣?”
“哼!古信!你好大膽!你是不是以為你把甘方殺掉了你就立了大功,我不會把你怎麼樣?是不是!”焦慶克拍案而起,滿臉憤怒的看著古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