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中帶出人之後,就直接丟在那最髒最亂的乞丐堆裏。
曹家問斬的那一天,我又親自去街口讓人帶了已經神誌不清混在乞丐堆裏的曹青文。
帶著他一起來到行刑的刑場。
看著台上那些和他有著血緣關係,卻也因為他的愚蠢,即將人頭落地的一排排無辜又可憐的人!
我指著台上的其中一個,問他:“二爺,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他聽完我的問話,隻目光木訥地朝台上望去。看了看台上並排跪成一字的人。又收回目光,看著我,愣愣地搖晃了一下腦袋。
我嘴角勾笑,對他說:“記住了,那是你的二叔,旁邊那個,是你的二嬸。還有左邊兩個,是你三叔和三嬸,及你的大哥大嫂還有你的侄兒侄女們。他們都是和你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可今天,他們因為你的愚蠢,全都要人頭落地了!”
他依舊目光呆滯地望著我。
然而我不再說一句話,隻慢慢等著行刑的時間。
不久台上的拜神飲酒儀式便結束,時辰已到,我目無表情地看著持刀的儈子手慢慢走上行刑台。
姑姑似乎怕我看到這樣血腥的畫麵,身子檔在我麵前。
我不說一句話,隻慢慢用手推開了檔在前方的姑姑。然後拉過曹青文,示意他和我一起往台上看去。
當那一聲行刑從執掌者的口中說出,當儈子手那一把把鋒利的斬斧下去,鮮血如水一樣一股一股噴射出來的時候,我慢慢回頭看他的眼睛。
那裏麵雖依舊癡愣,卻也有震驚,甚至......有輕微地顫唞!
我卻似乎沒看到台上那樣的殘忍局麵,依舊嘴帶微笑。
在旁邊輕輕一聲歎息:“可惜了,那麼多無辜的鮮血和生命。等下可能還有你的兒子。對了,你知道兒子是什麼嗎?”
我一下回頭看他的眼睛。
他依舊隻是木木地與我對視。
我示意他再繼續往台上看去,他卻似乎不想在看到這樣血腥的畫麵,目光中有了懼色,搖頭,不住地往後退去。
我眼神一猙獰,對旁邊的小廝吩咐道:“二爺不願自己看,你們就伺候著二爺看!”
幾個小廝聽了話。
上前就不管輕重的直接架了他往前幾步,又使勁的搬了他的頭,目光固定在台上。一直強迫他看到最後一顆人頭落地............
他終於像是點著的火藥一樣,瘋子一般地亂抓亂打撞開了左右架護自己的小廝,口中一直不停息地嘶聲大喊,衝到我麵前,一下抓住了我的脖子,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說什麼或是表達什麼,隻不住地哇哇嘶喊大叫...........
那聲音撕心裂肺又痛苦哀怨!
姑姑和旁邊的小廝早被他這樣突然的瘋舉嚇得不輕。
想要上來把他從我身上拉開,卻苦於他這突如其來的凶猛和瘋狂,也怕這樣上來拉扯,不小心會傷著我。
然而我卻一點不在乎似的,隻目光無懼地看著他瘋癲又癡狂的眼睛。
最後,他不知是累了,還是被我這樣鎮定的目光給震住!眼神又慢慢變得呆愣,掐住我脖子的手也慢慢變得鬆弛,隻看著我....手慢慢鬆開....放下....口中喘著濃濃的粗氣........
我卻仰頭咯咯一笑。
“曹青文,你知道剛才死掉的那些人和你是什麼關係嗎?他們都是你的親人,都是你在這世上至親至愛的親人。可他們都因為你的愚蠢,都因為你所做的這些沒腦筋的蠢事全都命喪黃泉!你心裏難到就不覺得內疚,還要這樣繼續瘋癲地活下去,你這一生還能夠心安嗎,你怎麼對得起那些因為你死去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