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微微睜開，嘴唇似乎動了下，衛朝歌大喜，趕緊將耳朵附到她的唇邊，隻聽得她用極微弱的聲音說道：“對不起，三哥……”
衛朝歌渾身一顫！卻隻見她雙眼慢慢闔上，已是氣脈盡無。
他呆立當場，驀地緊緊地抱著她。不知過了多久，他一如亙古以來的一塊石頭，矗立荒野。寒風嗚咽，刺骨涼透。濃霧已經散去，東方漸曉。
許久之後，他的胸腔裏發出一聲低低的哀鳴，仰起頭，眼淚驀然奪眶而出！寒風從原野上刮過，帶走他的聲音，遠遠地衝破天際！風兒揚起他散落的長發，於風中飄飛狂舞。
天際盡頭，烏鴉哀鳴著飛離樹枝，掠過長空。
此時，有人遠遠地聽到了他的聲音，飛奔而來。
“衛朝歌，三弟！三弟——”是徐霞客！
他全身僵硬如朽木，仿佛沒有聽見，依然單腿跪地一動未動。
“三弟，你們沒事吧？”徐霞客欣喜地道，“太好了！終於找到你們了。我們快離開這兒，天亮了這座城就要消失了！”
“她死了。”衛朝歌道。
徐霞客臉色一變，問道：“你說什麼？！”
“是我的錯。”
徐霞客搶上一步，從衛朝歌的懷中接過丁靈瓏，就去探她的鼻息。一探之下，發現丁靈瓏竟真的已是氣息全無。
徐霞客駭然一震，頓時如受重擊！他蹲下身顫抖著伸出手，撫去散落在丁靈瓏臉龐上的發絲。她的臉色蒼白如雪，雙眼緊閉。一種無以言說的痛似刀劃過他的心尖！
“是我的錯……”衛朝歌木然道，“在被申屠布吉追擊的過程中，她受了傷，我帶著她一起跳入了充滿毒氣的河流……”
徐霞客雙眼發紅，狂吼一聲，一腳將衛朝歌踢翻在地！
徐霞客渾身顫抖著一把抱過丁靈瓏，站起身子。
“瓏兒，瓏兒！”他一聲聲呼喚著懷中的人兒，然而她已毫無回音。
他跌跌撞撞邁開步伐。在那天盡頭，曾經有他和丁靈瓏的故鄉。他一直都想有朝一日能帶著丁靈瓏一起回到過去的家鄉，而今，旅途未完，芳魂已逝。
“伶，哥哥帶你回家……”他哽咽著喃喃地道，“哥哥來帶你回家了！”
衛朝歌跪蹲於地。他緩緩拔出腰間的劍，雙手奉上，說道：“我沒盡到保護瓏兒的職責，二哥，你殺了我吧！”
“二哥……”
“殺了你，又有何用？”徐霞客冷聲道，“活下去，為她複仇！”
衛朝歌驀然睜大眼睛，看著背對著他的二哥。風兒揚起他的衣袂，徐霞客已是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為她複仇……為她複仇……”這個念頭在衛朝歌的腦中來回轟鳴。他一咬牙，站起麻木的身子，失魂落魄地跟著徐霞客向城外走去。
倆人一前一後走了不多久，隻見大街上的燈籠此時全已熄滅。天盡頭的房屋開始漸漸扭曲、變形。
“快走！鬼城將要消失了！”徐霞客猛地一醒，大聲道。說著，他加快了腳步。衛朝歌怔忡著跟在他的身後，如夢遊般向前走去。
她的眼微微睜開，嘴唇似乎動了下，衛朝歌大喜，趕緊將耳朵附到她的唇邊，隻聽得她用極微弱的聲音說道：“對不起，三哥……”
衛朝歌渾身一顫！卻隻見她雙眼慢慢闔上，已是氣脈盡無。
他呆立當場，驀地緊緊地抱著她。不知過了多久，他一如亙古以來的一塊石頭，矗立荒野。寒風嗚咽，刺骨涼透。濃霧已經散去，東方漸曉。
許久之後，他的胸腔裏發出一聲低低的哀鳴，仰起頭，眼淚驀然奪眶而出！寒風從原野上刮過，帶走他的聲音，遠遠地衝破天際！風兒揚起他散落的長發，於風中飄飛狂舞。
天際盡頭，烏鴉哀鳴著飛離樹枝，掠過長空。
此時，有人遠遠地聽到了他的聲音，飛奔而來。
“衛朝歌，三弟！三弟——”是徐霞客！
他全身僵硬如朽木，仿佛沒有聽見，依然單腿跪地一動未動。
“三弟，你們沒事吧？”徐霞客欣喜地道，“太好了！終於找到你們了。我們快離開這兒，天亮了這座城就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