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淚水已經與沒過身體的河流沾到了一起。陽光穿透過矮樓的低窗射到我的身體之上,輾轉一夜的濕漉漉已經我的眼皮泡著如核桃一般的腫脹。無論多少個夜晚之後,多少次聲嘶力竭的相聚於分別之後,我還是要麵對亞熱帶的晨光,封閉而幹澀的石子陸地。時光有時候是明媚的,將一些痛苦記憶抹淡,但是也會將心底的希望徹底放空。

每日早上都會有巴拉族的少年端著寬大棕櫚葉子的香米走進來。謙卑的仰著頭,露出一絲絲黑色的瞳仁,輕聲的說著:“小姐,請吃早飯。”

我恨恨的看他一眼,要將晚上所有的悲傷發泄出來,接著便是杯盤狼藉而散在地上劈裏啪啦的響聲。

少年惶恐的眼神讓我瞬間有些慚愧,我也不想這樣,之後那少年便會笨手笨腳將杯盤收拾起來,一邊還唯唯諾諾的道歉。我知道他沒有反抗的能力。舅舅在五年前曾經意氣風發的和我說道:瀾瀾,這裏的一切都是我們的,就連一塊石頭都是。

真的這裏的一切都是舅舅的,從滿山遍野的花海,到這片三角大陸上的每粒爍石都是舅舅的。而且沒有一個人能夠反對這個飽盡滄桑的男子,而我也是一樣。因為他是我舅舅,這片土地上的主宰。

塔雅的喊聲是我晨光的希望,一絲絲的溫暖尚且還是可以將我的心靈喚醒。白色之中的晨曦是絕無僅有的曖昧。愛意斐然,隻有我依然在等待。

許瀾漾

最愛的便是早上晨曦中那一點點的亮光,感覺在這分秒必爭的時刻裏麵,多睡一分鍾都是享受,隻是手機的鬧鈴卻是絲毫都不解風情的,破壞氣氛的響了一遍又一遍。

我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皮,不得已的爬了起來,shit今天居然是隻是星期三,觸摸不到上周快樂的周末,也探不到這周的周日。時光是需要等待的,我的清晨是沒有極限的。

我許瀾漾,生於一個資源小城,上了一所重點大學,之後畢業成了一個北漂。日日踩著高跟鞋往返於CBD高級寫字樓與地鐵旁的出租屋之間。外表光鮮,內裏麵也還算陽光。生活完全可以自給自足,精神上沒有非分之想,這樣的生活普普通通,但是還算過的湊合。

永安裏這邊的二號線格外的擁擠,我站在後麵排了很長的時間,一手拿著早餐的卷餅,一手從包中掏出手機。

God,九點半了。我連忙將身上的零碎整理一下,削尖了腦袋噌噌的往裏麵擠,也不管不顧身上的這一套昨晚上剛剛燙的平整的套裝了。幾經周折般的擠壓,掙紮,恍若出了產道的嬰兒一般,我在疾馳的地鐵中找到了立錐之地。深吸了一口氣,輕聲安慰一下自己,還好,還好。要是再上不去就真的遲到了。

十點三十,我抱著一大堆的設計方案在電腦麵前乒乒乓乓的一頓敲擊,新接的案子已經出了一個有些規模的雛形了,我疲憊的伸伸胳膊,隻是隔著透明的玻璃閣子,老板嚴厲的眼神向我掃來。正在我連忙低頭開工的時候,後麵有人輕輕的拍了我一下。

我的淚水已經與沒過身體的河流沾到了一起。陽光穿透過矮樓的低窗射到我的身體之上,輾轉一夜的濕漉漉已經我的眼皮泡著如核桃一般的腫脹。無論多少個夜晚之後,多少次聲嘶力竭的相聚於分別之後,我還是要麵對亞熱帶的晨光,封閉而幹澀的石子陸地。時光有時候是明媚的,將一些痛苦記憶抹淡,但是也會將心底的希望徹底放空。

每日早上都會有巴拉族的少年端著寬大棕櫚葉子的香米走進來。謙卑的仰著頭,露出一絲絲黑色的瞳仁,輕聲的說著:“小姐,請吃早飯。”

我恨恨的看他一眼,要將晚上所有的悲傷發泄出來,接著便是杯盤狼藉而散在地上劈裏啪啦的響聲。

少年惶恐的眼神讓我瞬間有些慚愧,我也不想這樣,之後那少年便會笨手笨腳將杯盤收拾起來,一邊還唯唯諾諾的道歉。我知道他沒有反抗的能力。舅舅在五年前曾經意氣風發的和我說道:瀾瀾,這裏的一切都是我們的,就連一塊石頭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