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剛才一樣,沐決根本沒有力氣回答,但是被鍾萬霆抱到懷裏之後,幹嘔了幾聲就安靜了下來,靠在鍾萬霆懷裏瑟瑟發抖,不是因為害怕恐懼,而是因為身體太難受了。
鍾萬霆把沐決緊摟在懷裏,讓無病給沐決拿水來漱口。
沐決為什麼會一直吐呢,其實像沐決這種經曆過戰爭的人,還是什麼都看到過的,魆變得那種不是可怖,而是惡心,沐決之所以一直在吐,是因為那個該死的小壞蛋魆,一直在他身邊不停的刺激他,一會弄出一堆蟲子來給他看,一會就變成麵目全非,皮膚完全潰爛的怪物,身丄那股味道也越來越重,這才把沐決刺激的吐得越來越厲害,但是鍾萬霆一進來,魆躲出了好遠,臉也一點一點的恢複了正常,那股惡臭和惡心的畫麵都不複存在了,沐決也就不再幹嘔了,靠在鍾萬霆懷裏,一動也不動,嗅著男人身丄特有的麝香味,之前狂飆的心跳,逐漸變得平靜了,胃裏雖然還難過的翻騰著,但是感覺著男人的體溫,身體從內而外的寒意也跟著消散了。
“漱漱口!”男人拿著杯子送到嘴邊,耳畔響起男人的溫聲軟語,人在脆弱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關懷嗬護,沐決順從的像小貓一樣,把自己的重量都壓在了鍾萬霆身丄,他知道這個人是誰,卻無力在意,這個男人之前做過多少過分的事情,就著男人的手喝了一口溫水,男人說吐掉,就吐掉,男人又送過來讓他再喝,他就乖乖的喝了一大口。
“還難受嗎?”男人柔聲問。
沐決睜著眼睛,看著男人滿是擔心的眸子,想要說話,卻真的是難受的什麼都說不出來,隻輕輕的點點頭,倒在男人的肩上,昏睡了過去,睡夢中他好像聽到了男人焦急的呼喚聲,沐決想要給予男人回應,但是已經無力回應了,他很累,他想要靠在男人舒服的懷裏睡上一會,睡醒了再想辦法教訓那個可惡的臭兒子,居然這麼報複他爹……
無病看著沐決突然昏睡過去,也驚了給沐決診脈之後才鬆了口氣,鍾萬霆知道沐決沒事也鬆了口氣,看著這屋子裏狼藉一片,怎麼能讓沐決在這待下去,帶著沐決去了樓下無病的房間歇息,留下苦命的無病收拾好自己的藥箱之後,還要收拾那一地的穢物,不過無病也是有人心疼的,邪日不等無病動手就已經現身走了進來,把收拾屋子的夥計,都一手包辦了,邪日的貼心讓無病很舒服,雖然是在滿是臭氣的房間裏,但是此刻無病卻覺得無比的愜意。
為什麼收拾東西這種粗活要由無病和邪日爭來爭去,是因為望雲樓裏沒有宮人,宮婢和太監都沒有,那些太監隻會在無病和沐決每日出去散步不在的時候,才來收拾屋子,飯每日都由暗衛來送,為什麼會這樣安排,自然不會是鍾萬霆舍不得給沐決安排人,而是為了保護沐決的秘密。
撩人的夜色,望雲樓的高台上,一個人卷縮在瞭望台中間的搖椅上,身邊擺著十幾壇貢酒,對月獨飲,眼裏,臉上,都是化不開的愁容,這個人身形纖柔,卻挺著一個完全不搭的肚子,這個肚子對月耍憂鬱和孤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可愛的榮升為孕夫的小王爺。
沐決怎麼會這麼惆悵,這麼憂鬱呢,一切都要從幾天前,魆的那次作怪開始說起,那天一覺醒來,看到鍾萬霆睡在自己身邊,沐決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以往都不是他主動的,但是昨晚靠在男人懷裏尋求溫暖的那個自己,真的是讓他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