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風亦瞅著漣漪淡淡的笑:“疼嗎?”
漣漪橫了他一眼,才反應過來他在問自己的後背,其實看不到後麵的情況,隻是感覺有些火辣辣的燒灼在背後的一點頑固的痛著。可是看著他促狹的調笑,那股倔脾氣上來了,很惡意的用手指壓在他青腫的嘴角上,看他壓著呻吟吊起了眉頭斜睨著自己,不覺笑出了聲音:“你疼嗎?”
簡風亦搖著頭,臉一橫張嘴去咬漣漪壓住自己嘴角的手指。漣漪手指一縮,速度慢了些,居然被咬到指尖。他的牙齒沒有用太大的力,舌尖在她的指端兜了一個圈後就放了開去。可是漣漪卻刹那白了臉。
“我好像被調戲了?”模糊裏出現一雙含笑緊閉的眼,嘴唇含住了那撫觸的手指。原本蹙起的眉頭已展開,唇邊是戲謔的笑意在蕩漾。
縮手!握住!
溫暖的舌輕輕掃過指尖,一絲性感的戰栗霍的劃過身體。
“好像是我被調戲了?”
心上的一大片哀傷如月下樹影,斑斑駁駁似顯非顯。心裏一痛,象給人紮了一刀般。手下意識的捂在自己的胸口。冷汗一滴一滴自額角冒出,如麵撒急雨,身子不自禁的開始顫抖。
“怎麼了?”簡風亦盯著漣漪,臉色微變。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以為這車真是載你們出來旅遊的啊。”漣漪還沒有回神,坐在前麵的刑離已冷聲開口譏諷。他耳朵裏聽著兩人你來我往的曖昧,眼睛裏看到的是你儂我儂的情意纏綿。心裏有火卻又發不出來,一時臉已漲了個通紅。
這算什麼?
噤了聲,簡風亦一臉的無所謂,圈抱的手臂卻隱隱的收緊了一些,閉上眼身子後靠不再說話,可是一隻手掌已把漣漪顫抖的小手緊緊的握在了手裏。而漣漪僵硬的脊背,無論如何在簡風亦的懷中已找不到一個可以停靠的位置。
~那雙眼睛不是他的!
又前行了約半個小時,車子行入一條上山的私家公路。路兩旁是常見的法國梧桐,日間的濃蔭碧翠在夜間卻隻剩陰寒薄涼,再往前已看到路的盡頭有座木欄圈圍的兩層高獨院別墅。
久不出聲的簡風亦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看到別墅居然不屑的哼了一聲。
漣漪心中糾結,腦中思緒萬千,怔然的瞅著簡風亦又複閉起的雙眼,心裏莫名的愁慌起來。
下了車,兩人被帶到了客廳。這邊人還沒站穩,簡風亦突然一把推開了漣漪,然後刑離的拳頭已到了眼前,頭一縮,肩頭一矮,堪堪逼過了攻擊,可是緊接著第二拳已揍到了下腹,右腳不便,退避不及,就算閃過了著力點,腹上還是挨了一下。
“這拳是為我們主上打的。”
緊跟著右肩又挨了一下:“這拳是為耿小姐打的。”
抬腳橫掃,根本不給對手喘氣的機會,已把原本不穩的身子掃翻倒地:“這是為那還沒出世的孩子。”腳下使了十分的力,摔倒的簡風亦被這一腳踹中滑開,背脊直抵到對麵的牆壁,身子才滑停了下來。
漣漪驚呼,想衝過去阻攔,兩隻胳膊卻被拉住,這次對方沒有顧及,她再使多大的力,居然都無法掙開那鐵腕一般的束縛。隻能眼睜睜的瞪著刑離對簡風亦瘋了似的拳打腳踢。
半晌,攻擊才停止了。
簡風亦卷曲的身子緩緩舒展開,手肘支著地麵,背斜倚著牆麵半撐起身子。也不出聲,也不呼痛,手輕輕擦了一下裂開的嘴角,隻是冷冷的笑著,涼涼的看著一臉暴怒的刑離。那眼神裏滿是不屑和譏諷,仿若在說,也不過如此而已。
倒是刑離居然氣得渾身發抖,一頓暴打之後沒有使怒氣得到宣泄,仿若更象是點燃了更大的一把火。鋼牙咬得“咯吱”響,身側的拳頭捏得鐵緊,眼內怒焰奔騰,一臉的怒紅仿若隨時想衝上去要了簡風亦的命。
“我早就想揍你了!”刑離站在簡風亦的對麵,聲音裏的冷狠幾乎帶著殺意。
漣漪的身體控製不住的輕顫,這男人恨簡風亦是恨到了骨子裏,就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是如何結下的。
渴!
~沒有人比經曆了荒蕪沙漠孑然一身歸來的行者更能了解這個字的含義。黑、白、赤色交疊的死亡在沙礫上舞蹈。它用自己飛旋的舞步揮出斷魂的樂章,剝奪著生命,抽取著絕望。
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