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茉!”幽夜舞抬頭,就這樣看著耿於懷轉了身向她走了過來,停在她麵前他攤開手掌。
“送你!”手掌裏是那粒裹著露水的琥珀。
“送我?”有一絲疑惑,半分驚喜。
下一秒,溫熱的氣息突然靠近,他濕了的身體與她的貼合。一隻手攬著她的腰,一隻手鎖著她的下顎,他溫熱的唇帶著羈猛的霸氣掠奪了她唇上的甜蜜。
什麼意思?
幽夜舞的腦袋隻是一片空白。然後那灼熱從舌端傳遞開去,帶著幾乎是疼痛的熱烈輾轉的在唇齒間吸吮。幽夜舞本能的用手去推擋,手指滑過他的眼尾,居然摸到一抹熱濕。
是水
不對,是淚!
幽夜舞心裏重重的一震,眼睛驚駭的睜開,可是還沒有看清眼前的一切,隨著一聲壓抑在唇齒間爆發,他居然抱著她一起躍進了遊泳池。
水花四濺!
他按著她的身體狠狠朝水裏潛去,而她隻能急忙閉住呼吸以防水從口鼻滲入。
在水裏,她不死心的再次去摸他的眼角,可是再也分辨不出是水是淚!
有一個故事:
一天魚對水說:我一直在哭泣,可是你永遠都不知道,因為我在水裏。
水說:我知道,因為你一直在我心裏。
耿於懷!
~你這樣的男子居然也有眼淚?
錯覺吧!那手指的濕熱幾乎如虛幻。
在水裏,耿於懷背朝水麵,麵朝幽夜舞。盡管遊泳池裏的水冷的讓突墜的身體極不適應,連打冷噤。可是幽夜舞還是看到耿於懷眼裏那壓抑的疼痛,他的手握著她的手,掌心裏是那含露的琥珀。而他用力捏握的手指幾乎要捏碎她的指骨。她痛的皺眉,手掌開始掙紮。他猛力把她推靠在遊泳池的壁麵上,再度封住她的唇。
他瘋了!
幽夜舞掙紮的力度又大幾分,他製住她的力度也強了幾寸。她掙不開他的束縛,最終癱軟在他的懷抱裏。他的舌在水裏與她的糾纏,長時間的閉氣和他的掠奪讓她窒息,兩眼開始發黑,一個不慎水便侵入口中,一口!兩口……
她終於被允許浮出水麵,劇烈的咳嗽,嗆進氣管的水讓她的喉嚨整個難過的燒灼起來。忙著呼吸,又忙著咳嗽,她隻能狼狽的趴在他的肩膀上掙紮喘息。
“主上……”鳩尾居然站在池邊沒有離去。幽夜舞愕然的看了一眼耿於懷。他臉上已經沒有疼痛的痕跡,眼底更是恢複了平靜淡然。嘴角甚至掛起了一抹戲謔慵懶的笑意。
心裏猛然明白,原來他還是在做戲。明知他吻她肯定帶著其他的意義,可是心還是會震動,知道這一切從開始本就是交易和偽裝,她卻還是禁不住心痛。
“耿茉,你實在是個尤物。”他看著她淡淡的嘲笑,她的心卻在刹那被破開一絲裂痕。把頭埋進他的肩窩,她讓自己也隻做一尾流淚的魚。耳朵裏卻還是聽到鳩尾對耿於懷的詢問。
“主上,需要去查送禮的人嗎?”
“送禮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你去吧。”明顯感覺摟抱自己的手臂緊了幾分,這樣的曖昧依舊是偽裝。
耳朵裏有鳩尾遠去的腳步聲,終於聽不到了。
“你還好嗎?”他扶著她半泡在水裏的身子,微微拉開一絲距離。
這是關心嗎?幽夜舞抬起頭去尋找他的眼,卻隻看到那一眼的陰冷冰寒。
看到她能在水裏勉強穩住身體,耿於懷徹底放開了手臂。翻身上岸。陰綿的雨又開始滴落,化在水裏,亦是無痕。一如他從未顧及的她。
她現在也許還是耿茉的影子,可是以後呢?她在他心裏又能留下什麼痕跡?
突然奮力把手裏的琥珀朝那遠去的背影砸去,人在水裏始終是不怎麼能使上力的。琥珀劃出一個弧度,就著衝力亦隻能滾落到耿於懷的身後,終是無法跟上他的腳步。
耿於懷沒有回頭,徑自向前。
幽夜舞卻猛然竄出了水麵,去尋找那失落的琥珀。
水混著雨,雨合著淚。
~無論怎樣,那是他親手送她的一件禮物啊!
換了濕衣服,被人請到練功房。幽夜舞手裏依舊握著那塊含“淚”琥珀。
這塊琥珀裏有太多的秘密,耿於懷見到它會情緒波動,甚至失去控製。所以她帶著它,雖然無法直接問他這琥珀代表了什麼意思。可是她可以問其他人~刑離!
說起刑離有些奇怪,他的身份應該是耿於懷的貼身保鏢之類,可是已經有好幾天沒見到他跟在耿於懷身邊,偶爾出現也隻是附耳報告,然後又領了命令而去。想必耿於懷在進行什麼計劃,所以雖然為了偽裝不得不隨時把她帶在身邊,對她卻還是一直很避諱。
也對,她本是對手派出的“襲人”。盡管她的心向著他,可是他隻怕不相信也不會相信。
走進練功房,正好看到耿於懷在與沙包對抗,他的拳頭很有力,每揮出一下都帶著很強的爆發力,拳速不快,可是拳頭還未真正接觸沙包,原本帶著衝撞反彈回的沙包已被推擋開去,當拳頭落實沙包,那“砰”的一聲巨響帶著氣流衝撞的聲音,他沒帶拳套。徒手攻擊能有這樣的效果相當驚人。
不自覺的幽夜舞想到了另一個男人~簡風亦!
簡風亦的拳頭也很硬,可是簡風亦的力度不如他,速度卻比他的快。如果兩人碰頭放手一搏不知道誰勝誰負。
正在冥想,身側晃過一個人影。
是刑離!
她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多,偏偏刑離是其中之一。所以在沒外人的時候,刑離從不和自己打招呼。
走到距耿於懷5米左右的地方,刑離停了腳。
“主上。”他喊他的聲音少有的急促。
幽夜舞識相的站起了身子,朝門外走去,很體貼的關上練功房的門。很明顯刑離有事要和耿於懷報備,而自己的身份肯定不適合在那裏逗留,所以與其讓耿於懷冰冷的用眼神警告,不如自己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