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尼日尼，外婆拉著我的手高興地大聲說：
“天啊，多像神仙住的地方！你看，那是教堂，它好像是在空中飛翔！”
河上擠滿了船隻，成百根桅杆聳向天空。這時一個幹瘦幹瘦的老頭兒走到了輪船甲板的最前麵，他穿著一身黑，胡子是金黃色的，鼻子是彎的，眼睛是綠的。
“你是誰啊？”
“我從阿斯特拉罕上來，從船艙裏跑出來的……”
“噢，天啊，他說的什麼呀！”外公問我母親，沒等我回答，就一把推開了我：
“啊，看看，顴骨跟他父親一模一樣！”
下了船，外公和我母親走在最前麵。緊跟在後麵的是兩個舅舅，還有幾個胖胖的女人，穿得很鮮豔；六個孩子在最後麵，都默不作聲。
走在中間，我感到很孤獨，我覺得自己是個陌生人，連外婆好像也疏遠了我似的。
我最不喜歡外公，我聞到了他身上的敵意。我有點怕他，還有點好奇。
上了坡，一座低低的平房大院矗立在前麵。粉紅色的油漆已經非常髒了，房簷很低，窗戶是凸出來的。大院被分成了許多間小房間，非常擁擠。
院子裏掛滿了濕漉漉的布，地上到處都放著水桶，裏麵的水五顏六色，也泡著布，牆角的一個矮得貼了地的房子裏，爐火燒得正旺，什麼東西煮開了鍋，咕嘟嘟地響，一個看不見人影的人嘴裏喊著些奇怪的詞兒：
“紫檀——品紅——硫酸鹽。”
終於到了尼日尼，外婆拉著我的手高興地大聲說：
“天啊，多像神仙住的地方！你看，那是教堂，它好像是在空中飛翔！”
河上擠滿了船隻，成百根桅杆聳向天空。這時一個幹瘦幹瘦的老頭兒走到了輪船甲板的最前麵，他穿著一身黑，胡子是金黃色的，鼻子是彎的，眼睛是綠的。
“你是誰啊？”
“我從阿斯特拉罕上來，從船艙裏跑出來的……”
“噢，天啊，他說的什麼呀！”外公問我母親，沒等我回答，就一把推開了我：
“啊，看看，顴骨跟他父親一模一樣！”
下了船，外公和我母親走在最前麵。緊跟在後麵的是兩個舅舅，還有幾個胖胖的女人，穿得很鮮豔；六個孩子在最後麵，都默不作聲。
走在中間，我感到很孤獨，我覺得自己是個陌生人，連外婆好像也疏遠了我似的。
我最不喜歡外公，我聞到了他身上的敵意。我有點怕他，還有點好奇。
上了坡，一座低低的平房大院矗立在前麵。粉紅色的油漆已經非常髒了，房簷很低，窗戶是凸出來的。大院被分成了許多間小房間，非常擁擠。
院子裏掛滿了濕漉漉的布，地上到處都放著水桶，裏麵的水五顏六色，也泡著布，牆角的一個矮得貼了地的房子裏，爐火燒得正旺，什麼東西煮開了鍋，咕嘟嘟地響，一個看不見人影的人嘴裏喊著些奇怪的詞兒：
“紫檀——品紅——硫酸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