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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

夜色降臨,前日下過冷冷淒淒的小雨,今日天氣格外的清晰透明,天上滿天繁星忽明忽暗,舍宇每日住在這深山老莊之中,懸掛的煩躁不安的心也變得異常的寧靜。

杜月見他神態悠然深邃坐在草坪上,目光悠遠,好似能看破萬裏的浮雲,似笑非笑,黑眸依舊深不可測,讓人捉摸不透。

“想什麼呢?”

他指了指天空中眾多的繁星,神色幽暗,“聯在想哪一顆星星才是嫣兒,在天國那邊,她會不會孤獨,過得好不好。”

她美眸中掠過一股涼意,是淡淡的愧疚,內心掙紮不堪,如果他知道嫣兒還活著……

不行,如果他知道嫣兒還尚存活在人間,一定會千方百計的把她禁錮在他的身邊,那哥哥和若燕都會有生命危險,這種禁錮牢籠的生活不是嫣兒所想的。

另一個聲音時刻提醒著她,既然做了,就堅持到底,絕對不能妥協。

“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她身子猝然一僵,抬美眸瞥見他正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她莞爾一笑,秋波如水含春,將頭靠在他的溫暖懷內,一股熟悉的龍涏香鋪天蓋地的襲來,柔聲道:“皇上,臣妾想要個孩子,我們兩人的孩子。”

見他眸子掠過一抹意@

三人閑談幾句,乘著酒興正濃,老先生提議與舍宇對弈下棋,舍宇興致勃勃的應承下來。

他們下棋準且快,一盤棋下至太陽落山才決出勝負,最後,仔細算算,舍宇輸給他半子,可謂是生平第一次心服口服。

杜月眉毛彎彎,諂媚一笑,嗔怪道:“沒料到我家公子棋藝如此高超,真是深藏不露,險些把我給蒙騙了過去,原來以前都是公子謙讓我的。”

老先生若有所思輕摸著自己蒼白的胡須,朗朗一笑,“公子,如果老朽沒猜錯,閣下便是當今皇上,而且皇上剛才喝酒之時,神色沮喪,下棋之時,頻頻走神,想必是為一名女子而心神不寧。”

舍宇神色狐疑的上下打量自己貧民的穿著打扮,不回反問道:“老先生,從何而知?”

老先生笑而不言。

舍宇心中一急,“還請老先生明示?”

“閣下雖然把自個裝飾甚好,可卻留下一個不易覺察的破綻,閣下穿著一雙明黃色的繡有龍紋的靴子,此鞋隻有九五之尊才配擁有,閣下不是暴露了身份嗎?”

杜月神色謹慎的拔刀駕在老先生的脖子上,“皇上,此人不能留,否則,我們都將有生命危險。”

老先生笑嗬嗬的將刀用手撥開,皺了皺眉頭,平靜自若道:“娘娘,刀劍不長眼,可別傷了老朽,如今天下大亂,蕭侯爺謀反,到處追殺皇上,欲弑君立安王為帝。”

舍宇嗬斥道:“月兒,不得對老先生無理。”誠懇看向老人,“還請老先生指點迷津。”

“皇上氣數未盡,有神靈庇佑,貴人相助,不必庸人自擾之,至於那名皇上戀戀不忘的女子———。”

見他欲言又止,急上眉梢,“怎麼樣?”

“如果老朽沒有猜錯,此女子恐怕對您尚未動情,襄王有夢,神女無意,又何必苦苦糾纏呢?皇上此生與她有緣自會相見,無緣也不必強求,這天下美人如數,又何必癡情一束花呢?”

舍宇正陷入他話中的玄機之中,卻見老先生早就走遠,迫不急待衝著他佝僂的背影吆喝道:“老先生此話何意,聯怎麼越聽越糊塗,什麼有緣?難道她還尚在人世。”

“天機不可泄露,還請皇上好自為之吧!”

留下一句話後,整個人影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隻聽到整個夜空中回蕩著開懷大笑的聲音響徹天際。

杜月神色呆滯的如木頭人般一動不動,這個老先生太神了,話中玄機,既然不動聲色的對所有境況了如指掌。

“愛妃,你不覺得老先生話有玄機,聽他這般說,難道皇後還活著,等聯回宮,要把墳墓挖出來瞧瞧,要是嫣兒還未死,聯尋覓千山萬水也要把她給找回來。”

見他這般神色堅定不移的模樣,杜月心頭一晃,怔了怔神,嬉笑道:“皇上,可真是糊塗,這樣瘋瘋癲癲的人怎可信?再說,當日可是皇上親眼見到嫣妹妹咽氣的,怎可信鬼神有複活一說,皇上要是叨擾嫣妹妹魂魄安寧,可如何是好?妹妹要是泉下有知,也會埋怨皇上。”

他神色黯淡幽深的輕歎道:“你說的沒錯,看來是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