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貴妃一向心腸歹毒,貪圖名利,聯絕不會姑息至此,隻是如今天下才定,聯不忍動/亂,忍一忍方可謀大事。”

眯著狹長的黑眸,無可奈何低暗道:“來人,擺駕同心宮。”

他心思沉重壓抑的走進同心殿,子琴興高采烈的率領一室的宮人跪在地上迎駕,舍宇懶散無力道:“都起來吧!”

她媚眼一笑,殷勤備至的跌著他厚實的xiōng部之上,嘴裏念叨道:“皇上,我們的賢兒又長高了,以後肯定跟您一樣魁梧勇武,以後你要時常來看看他,不能因為有了二皇子就忘了他了,古語有雲,嫡庶有別,難道因為賢兒是庶出,皇上就不疼愛他嗎?”

舍宇走進偏殿,溫馨一笑,看著熟睡的躺在床上的若賢,他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怎可不愛之疼之,隻是子琴一直心懷別胎,不安分守己,才會無形當中疏遠了他。

“愛妃,聯知道你的心思,可大王朝的太子隻有一個,就是皇後的嫡長子若君,這是千古不變的祖製,這一點希望你銘記於心,不要做無用的爭奪,最後隻會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聯的忍耐是有極限的,聯相信你是聰明之人,知道該如何做?”

子琴淚光點點抽抽搭搭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皇上既知臣妾所求,為何不應臣妾所願,古往今來,誰不想自己的子女成龍成鳳,臣妾何不想我們的賢兒以後能成為千古明君,一統江河,就因為臣妾是庶出,臣妾所生之子就低人一等嗎?”

他甩袖義憤填膺道:“真是大言不慚,簡直荒謬之極,聯還沒死呢?就眼巴巴的想輔助你的孩子為皇帝。”

見他揚長而去,子琴病怏怏的癱軟在地上,好不容易盼望他過來,可如今卻毫不留戀的拂袖離開,以前在王府之時,他日日夜夜與她廝守溫存,難舍難分,這些甜蜜蜜的日子她仍舊難以忘懷,他對自己至死不渝的承諾全都忘得無影無蹤了,她父親費盡心機助他榮登皇帝寶座,這些恩惠他都忘了,忘得徹頭徹尾了。

翠玉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勸慰道:“娘娘莫要動怒,要保重金貴之體啊!”

子琴拭幹淚水,眼眸滿是狡滑和恨戾,質問道:“你暗自命人去刺殺那個賤人,可有所獲?”

翠玉吞吞吐吐躲躲閃閃道:“奴婢無能,那群死屍三番五次的下手,可這皇後每次都有貴人相助僥幸逃脫,此人武功高強,捂著鐵麵,死屍們都未曾見過他的廬山真麵目。”

“不管怎麼樣,這次一定要快刀斬亂麻,不能再讓這個賤人誕下龍子,到時皇上昭告天下正式冊封為若君為太子,就木已成舟,就算這個賤人死了,也無能為力了。”

***

在甘露寺內,春去夏至,蟬聲鳴啼,夜晚寧靜而漫長,天空掛著一輪紅暈的輪月,嫣兒著穿一身青衣,披頭散發,挑燈夜明的目不轉睛的繡著布兜,一針一線在她靈動的指尖來回嫻熟穿梭著。

春竹瞟了一眼外麵的高挑魁梧的背影,暗笑著提點道:“娘娘,杜公子在外麵等了許久了,您好呆去見一麵吧!”

嫣兒唉聲歎氣的放下手裏的針線活,看了看杜雲,詫異片刻,才緩緩的走到他麵前,聽著這起起落落傷疼淒涼的簫聲,回繞在整個山間,一圈圈消散而去,令人心疼同情。

她禮貌疏遠道:“非常感謝公子及時相救,否則,我和孩兒早就慘遭毒手,被歹人所害。”

他猝然一僵,神色不明的放下蕭,扭過頭,用蔚藍如海深邃的眸子盯著她,良久之後,歎了歎氣,惆悵滿懷道:“姑娘為何與我如此疏離客套,反而讓我甚為不安,我對你的情意天地可鑒,日月可表,為何總是把我拒之千裏之外?”